恭和發出慘叫聲,就這樣癱在一旁失去了意識。
「哈……真沒用。」
椿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
(連殺掉的價值也沒有。)
椿切下的只有慣用手的小指。也許有砍到一點手背,不過傷勢也只有這樣而已。
椿拾起小指,來到走廊邊緣將它用力拋進庭園的池子。這種人的小指至少可以當鯉魚的飼料吧,椿心想。
然後,當他想到一切都結束的瞬間,晶瑩的淚珠立刻落了下來。
「……」
就在此時,他好像聽到後方傳來微弱的呻吟。
猛然回神的椿回頭望去。
一邊拭去淚水,椿急忙跑到御門身邊。看他一臉冷靜,自己還以為他只受到輕傷而已……
「御門先生……」
椿拼命地觀察壓著手腕垂著頭的御門傷勢。
不安如漲潮般襲來,心頭也不祥的狂跳著。如果這個人有什麼意外的話……
「請振作一點!難道您的傷勢有那麼重嗎……」
椿雖臉色發青,但御門卻露出微笑。
「……騙你的。」
「什……」
「像這樣被擔心,感覺也不賴嘛。」
「真是的,您這個笨蛋……我真不敢相信……」
椿忍不住想出拳捶向御門胸口,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御門乍看之下雖然一臉平靜,但氣色卻非常的差。看樣子,他的傷勢果然很嚴重吧。
這是為了守護被當成人質的椿所受的傷。
(都是為了我。)
想到此處,椿忍不住脫口說道。
「對不起……」
「你在說什麼啊……被扯進麻煩的人明明是你吧。」
「是這樣沒錯……」
椿不再言語,只是一股腦地抱緊了御門的脖子。
之後,御門被總算察覺騷動而跑來的青樓眾人送到了吉原醫院。
椿也跟了過去。
恭和雖然也被送往醫院,但在緊急處理好傷勢後就被警方給帶走了。椿與御門也被問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然後過幾天還要再前往警局詳細說明一切。
正如椿所想的,一倉恭和之所以會前往花降樓消費,全是為了要事先探勘襲擊御門的地點。恭和在客室與綺蝶初會之際,必須在準備室等待的小弟們被目擊到在青樓各處出沒。
而且,他要謀害的人不只御門,甚至還包括了身為會長的親生父親,
這麼一說,椿想起藝能社社長在客室時曾說「再過不久就可以把代理會長的『代理』給拿掉了」。
知悉一切的會長大為震怒,當天就宣佈將恭和逐出組織。
對流氓來說,被逐出組織可說是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而且,從此無法在黑道混下去。聽說就算入監服刑,也只有被同伴蔑視、排擠的未來在等著他。
然而,椿卻一點也不同情他。 f*gt;;
御門雖然必須接受傷口縫合的外科手術,但結束後已經非常有精神了。據醫生表示,他的內臟並沒有受到創傷,只要過一陣子就可以正常進食。
「真是讓我白擔心一場。」
在枕邊削著蘋果,椿不滿的噘起嘴唇。
看著他的手——
「你會削皮耶。」
御門露出佩服神情。
「削得不錯嘛。」
「很久沒削了……因為我以前什麼事情都得自己動手。」
由於母親並非一名善於理家的女子,因此,在當時也是椿較常下廚做菜。
病房裡,各方送來的禮品幾乎要將室內淹沒,而花束或水果籃底部甚至塞滿了鈔票。
被送東西過來的小弟們用大姊稱呼,讓椿大吃一驚。
「大家都會用大姊來稱呼跟老大有關係的人。」
「啊,是哦!」
看到聽了說明面露不悅的椿,御門笑了出來。
「不過,我只有你一人而已啦。」
「嗚……」
遭受過度直接的甜言蜜語直擊,椿反而感到一陣狼狽。
「可……可是,叫我大姊實在太奇怪了……」
「那你要大家怎麼叫呢?」
就算被這樣問,椿在第一時間仍是半點概念也沒有。
「……叫名字就行了。」
雖然這樣回答,但椿也很喜歡自己這個出自源氏的名字。椿的花朵既豔麗,花謝時也掉得很快。椿就是欣賞這種爽快乾脆的樣子。
椿將視線落向手中的蘋果,就這樣單刀直入的問道。
「……我有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真相呢?就是七年前賣掉我們的不是你,你只是偶然來到現場而已。甚至可以說……是你救了我們。」
如果最初就知道這件事,那椿對御門的態度應該會變得更溫柔吧。而且,椿也能早點率直地面對心中的情感。
御門「噗」地一聲發出輕笑。
「因為我也做了很多類似的事情。就算否認你那件事情,我也覺得裝作一副大好人的樣子實在太做作了。而且,就算逃過了被賣掉內臟的下場,但下令將你賣至花降樓的人是我,因此,會被你憎恨也很合理吧?」
「可是,如果你有跟我講就好了……」
做了很多類似的事情這句話不是謊言吧。就算這樣,從幫助椿的舉動來推測,椿仍然覺得御門的做法應該不會像恭和那樣殘忍無情。
男人輕撫椿抗議的臉頰。
「我也想問你一件事。」
「咦?」
「你沒有殺了恭和呢。」
「……我沒辦法那麼輕易殺人。」
就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