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放心罢,唐公子,”那人悠悠地道:“你想要的,这几日便会有结果,只管作壁上观便是。”
“不要叫我唐公子!”少年咬牙道:“我早已不姓唐了。”
“我虽不知唐赋曾对你做过什么……但既然是阁下所希望的结果,我就定会为你达成。”那人放下饮空的茶杯,微微一笑。
“请拭目以待。”
第九十九章 蓄势待发
“唐姑娘这是怎么了?”
唐诗方一抬头,便见陆停斜靠在屋瓦上,手中拎着一个大酒坛子,喝得热火朝天。胸前衣襟半敞,露出结实的肌肉,颇有先代酒豪的风范。见她看过来,陆停冲她眨了眨眼,笑问道:“姑娘这都唉声叹气好些天了,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唐诗瞪他一眼:“你到这里,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喝酒……啊不、陆某的意思是,在下是来探望令兄的。”
“如今我哥哥昏迷不醒,难道你便赖着不打算走了?”唐诗不善地道。
“唐姑娘就这么看不起陆某的医术?”陆停冲她挤了挤眼:“令兄的病在下虽没能耐治好,但是保他无恙,还是有把握的。”
“你……”
陆停转了转眼珠子,一个纵跃,落在唐诗身前:“其实……姑娘心里明白,令兄不会有事的,对么?”
唐诗面色微变:“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陆停耸了耸肩:“姑娘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总之姑娘所忧虑的,决计不是此事。”
“你的话太多了。”唐诗冷冷地道。
“不过这样也好,”陆停随手将空酒坛子一抛,酒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墙角:“至少令兄的病不会再恶化下去,多少也得了清净不是?”他向她露齿一笑,双手抱在脑后,向外院走去。
“……你去哪里?”
“听说有位神医来给令兄医病,陆某瞧瞧热闹去。”
唐诗想了想,放不下心,也追了上去。两人一道来到唐赋房中,却见一架木轮椅背对着两人靠在床前,轮椅上那人正将唐赋的手缓缓塞回被子里。
“先生……大哥的病……”
那人瞥她一眼,正要说话,陆停忽笑着上前一步,道:“虞先生,许久不见了。”
“陆老板风采依旧。”虞罗向他点了点头。
陆停哈哈笑道:“托了先生的福。”他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唐赋:“陆某于医术上也略有涉猎,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先生。”
“请说。”
“唐兄的病看似凶险,实则却暗藏生机。”陆停缓缓地道:“如今贸然施救,只怕病是治好了,却会给身子落下难以弥合的伤害。任他恶化下去,自然也不成。”
虞罗修长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陆老板的意思是……就让他这么不好不坏地躺着?”
“陆某拙见,如今医治唐兄最好的手段,便是时间。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躺下去,这病总会慢慢好的。先生以为呢?”他凝视着虞罗。
“陆停,你休要信口开河!”唐诗冷冷地道。
“却也有些道理……陆老板果然见解不凡。”虞罗的话,让唐诗不再说什么:“不过如今唐公子病况未稳,还须施上几针,方能稳定病情,长久静养。”虞罗摇了摇头:“今日来得匆忙,未曾带了银针,不知可否劳烦二小姐差人到林府去取那套银针来。”
唐诗点了点头:“先生少等。”便出屋去了。
虞罗将目光落回唐赋身上:“这些日子,有劳你了。”
陆停拱手道:“哪里,这是陆某应为之事。”
“唐赋如今处境异常凶险,你在唐赋这些日子,切记保护好他,注意他的饮食药膳,莫要让人有可趁之机。”
“陆某醒得。”
“如今已不知里龙牙中,还有何人是可靠的,只有劳烦你了。你在里龙牙中职司‘人脉’,关键时候,尚能发挥重大用处。”
陆停微笑道:“家父曾几番交待过,凡事都听先生的安排,先生尽管吩咐便是。”
虞罗想了想,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三颗在陆停手中:“这三颗药,可中和唐赋吃下的药的药性,让他醒过来。前两颗吃下去,会显得病情加重,第三颗吃下,方能醒来。若你觉得有必要,便让他吃了罢。”
“陆某记着了。”
“我即刻便要离京,你记着,这些日子便留在唐府,哪儿也不要去,谁也莫要接触,莫要平白牵累了你。”
“先生说得……陆某可不是任人鱼肉的孬角色,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牵累了。”虽是这么说,陆停却仍道:“不过先生的话陆某记下了,先生放心便是。”
虞罗滚过木轮椅,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枯败的荷塘,悠悠一叹:“这日子,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太平了。”
虞罗已走了十来日,林继却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开始只是胸口疼,渐渐地情绪稍有波动,便会全身泛疼,初时不过微微刺痛,到得后来,便愈演愈烈。时日长久,林继觉得自己很难集中起注意力来,时常神思恍惚,一出神便是大半日,脑中总也一片空白,很多东西都不容易想起来了。
这些变化如何瞒得过司徒毓,眼见林继日渐憔悴,却又在她面前强颜欢笑,她心急如焚,偏生又不能让那些御医来给她瞧病。她只好暗中差人去寻虞罗回来,一面让人做了各种大补的药膳逼林继服下。
这日醒来,林继又觉得浑身无力,眼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