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了,”夏皎微闭上眼:“不过按照之前那些事儿……他想说的,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姑娘说得是,当真……可惜了。”林继重重一叹。
布置精致的雅舍中,一人全神泡茶,仿佛全然没有感受到对面少年不满的目光。
少年的目光一开始追随着那人的手,到得最后,显得十分不耐烦:“喂,你玩够了没有。”
“玩?”那人玩味一笑,将炉子上滚热的水倒入紫砂壶中:“在玩的不是阁下么?”
“你答应过帮我对付那个人,为何却迟迟不动手?”
那人悠然道:“那个人……如今不是已然病重,昏迷不醒了么?”
“只是昏迷不醒,又如何足够!”少年咬牙切齿:“你当初答应的,可是将他弄死。”
“阁下既然如此恨他,又为何不出手手中的皇家暗卫,将他暗杀呢?”
“暗卫……暗卫只能为天子办事,我……”
那人宛然一笑:“阁下动用暗卫做的私事还少了么?近来的那些事,可还是阁下劳动谙卫为我做成的罢?”
少年咬了咬嘴唇:“那家伙身份敏感,我下手终究不妥……喂,这可是我们讲好的条件,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为你办成。那人如今已是卧病再床,再过几日,可就很难说了。”那人眼中冷光闪动,显是动了杀机:“他屡屡坏我好事,我亦留不得他了。”
“说起来……你究竟想做什么?”少年蹙起了眉:“接近女皇,又借我之手除去了长安弘农二令……莫非你想控制长安不成?”
那人将滚茶倾在杯中,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很是好看:“不过是换了两个县令,能成什么大事,你紧张什么。”
“如果仅仅是两县县令也就罢了,如今朝中大臣几乎是换过了一圈,你的野心,可是不简单呐。”少年抱臂看着那人。
那人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动摇上面那位的位子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一些东西罢了。”
“最好是这样,”少年轻哼道:“女皇对我有恩,你若敢打什么鬼主意,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那人将茶杯推向少年,淡笑道:“说起来,阁下虽不曾在朝中为官,但权势之重,怕是足以与中书令比肩了罢。”
少年耸了耸肩:“不过是帮女皇陛下出些鬼主意,解决一些表面上难以解决的问题罢了。”
“当年砸死驸马的把戏,可是巧妙得紧,能解人之急……也难怪陛下如此喜欢你。”那人端起茶杯,慢慢啜饮着。
“也不过是点小聪明罢了,”少年这样说着,眉宇间却很是得意:“比起鱼姐姐执掌奏章文书,我这点能耐可差得远了。”
“上官小姐?”那人沉吟道:“早已听闻上官家出才女,这为上官小姐,只怕才名不下于当年的上官皇后罢。”
“鱼姐姐多年来为陛下执掌奏章文书,事事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偏又极合陛下的心意。”
“果真是个玲珑机巧的人物。”那人赞道:“不过陛下既能放心将暗卫交在阁下手中,那自是极信任阁下的。”
“当年若非陛下救了我,我的尸骨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少年神色阴沉下来:“她对我恩同再造,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背叛她。”
“哦?”那人面露讥诮之色:“然则阁下这几日所为,却是什么?”
“你也说了,这些事于陛下并无大妨。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与你合作。”少年把玩着茶杯:“你最好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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