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每一掌均带着可怕的内力,这些源源不断涌入宋缺体内的内力虽然不多,却让宋缺体内内劲翻腾无法使出内力,宋缺但凡想要强提内力,便会感到周身筋脉停滞不动,若是强行提取只怕会落得筋脉寸断、倒地不起的结果。
这样的掌法最可怕的不是这掌法的攻击,而是可怕的连续性。
被从天上踢到地上,打滚的被谢知非一掌又抛到天上的宋缺身上承了谢知非无数掌脚。任由宋缺绞尽脑汁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来抵抗这样的掌法,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谢知非施展掌法之前,将他制服或击杀。
砰!
又一脚将宋缺从空中踹到地上后,谢知非落到宋缺身边,蹲下来对着沉默的宋缺说道:“宋阀主还要杀我吗?”
“……”宋缺只觉自己之前说的话此刻显得特别的讽刺。
宋缺沉默了一会,那双眼睛转向谢知非,他沙哑道:“我杀不死你,这天下,没有人能杀死你。”
谢知非叹了口气,仰面看向岭南的蓝天,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有的。”
想到自己上个世界的遭遇,谢知非蹲在宋缺身边认真说道:“再好的武功,再强的勇士,再高的地位,都抵不过人心险恶,只要我的内心不是无懈可击,能杀我的便大有人在。”
诚如宋缺所说,寇仲也不错,只是寇仲若要一统天下,这中间经历的时间可就长了。况且……谢知非实在没敢打包票说,如果寇仲成帝就一定能创造一个兼爱激昂的社会,开创一个世所罕见的包容性王朝。谢知非对宋缺说道:“宋阀主,我知道你听不进我的劝,但是,你至少应该见一见李兄,他拥有让人愿意追随的心胸。”
“你或许觉得他是胡人,或许觉得李阀同突厥又千丝万缕的联系。”谢知非顿了顿,这才说道:“你不能只凭自己的推论,去癔想一个人,你应该同李兄见一面。”
现在没兴趣同李世民见面的宋缺眼睛动了下:“你不杀我?”
谢知非搔了搔头,他这要是杀了宋缺,那岭南的哪有不誓死反扑的道理。
于是乎,谢知非腼腆的问道:“你还是更看重寇仲的少帅军吗。”
宋缺沉默了片刻,肯定的说道:“是!”
“所以我说自己不适合做说客。”谢知非沮丧的叹了口气,一掌打在宋缺的脸上,打得宋缺闷哼一声:“宋阀主只当李兄有胡人血脉,不是正在的汉人。可宋阀主怎知自己五百年前的祖宗不是胡人呢?要知道,昔日周王室国土虽大,却没大到岭南来;春秋之时,吴越之地也是蛮夷;巴蜀被秦吞并之前,不也是个蛮荒之地。如今这些,都是我中原土地,这土地上的人,也是我汉家子民。”
说道这里,谢知非轻笑了声,将手移开对面色平淡的宋缺说道:“若阀主真要以血统来挑选,谢某看这天下,只怕阀主是挑不出合适的人来。毕竟这血缘过了千多年,早已经分不出源头在何处。”
宋缺眼神动了下,许久之后才说道:“李阀与突厥……”
李阀和突厥断交这东西,谢知非想了想,差不多也快了。
李阀的目标是天下之主,而就突厥那对中原昭然欲揭的心思,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谢知非笑道:“突厥确有窥视中原之心,若李阀同突厥断交,宋阀主待如何?”
宋缺掷地有声道:“李阀若能同突厥断交,宋缺断然不会主动支持寇仲!”
第59章 人间八侠义
磨刀堂外,跋锋寒同宋智两人两两相望。
他们能感受到从磨刀堂里传出来的拳脚声,也能感受到那种只有宗师交手发出来的可怕威压,然而他们没机会进去一睹,实在是可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磨刀堂内的声音渐消。
跋锋寒同宋智两人均知道这一场比试结束,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赢了,亦或是平手。两人静静的在磨刀堂外等候,又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磨刀堂内出来,听到这个脚步声的瞬间,宋智脸色一变,而当谢知非踏着磨刀堂的白石阶下来的时候,跋锋寒脸上一松:“帮主!”
谢知非拿着酒壶的手上还有血迹,除此之外,谢知非身上一点血迹也无。
宋智看得心里发紧,他纵然万分信任宋缺的本事,可是谢知非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此次宋缺让他带谢知非来此便是起了将谢知非诛杀于此的心思,谢知非在磨刀石上的名字不会作假,而此时谢知非出来了,那岂不就是代表着宋缺失败了?
没了宋缺的宋阀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如何还能参与这征战天下的格局。宋智越想越害怕,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眼中凶光闪动,心里开始思量着如何让谢知非离不开这里。
谢知非瞥了眼宋智,冷笑的走到一边的莲池里,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净手之后,跋锋寒同宋智才发现,谢知非手上有一道刀伤。
谢知非起身活动了下颈椎,转动间,发出咔擦咔擦的骨骼摩擦声响:“宋先生,我出来的时候,宋阀主让你进去找他。”
宋智狐疑的看了眼谢知非,最后一拱手,跑进了磨刀堂。
跋锋寒上上下下打量谢知非,再没于谢知非的身上发现半点伤痕,更没看出谢知非有精疲力竭的模样,好像同之前进磨刀堂并无什么区别:“看帮主这模样,似乎并未落败。”
之前为了急着见宋缺,这精美别致的宋家山城倒是没怎么细看,如今宋缺已经松口,谢知非便将这当做是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