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算不算是被甩了。
算不算有因必有果,他们之间的开始就是糊里糊涂的(参见开头)。
其实他潜意识是知道一个月的沉默中终究会爆发什么的吧。不然怎么从两点折腾到现在,平日随便就能想出削南瓜十八式eq极高的脑瓜此刻半分辙也没有。
于是他不说话,成才只能继续进行情况说明。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习惯习惯,稳定稳定……”
语气犹豫迟疑,开始语无伦次。
很无奈的袁朗还是懂了。
电话线那一头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带着勉勉强强的压抑与强迫。
袁朗心底呐喊,被甩的是我啊是我啊!
那是真正仔细考虑过才说出的只言片语,斟酌着顾及着不要伤害任何一方。
明白理性,逻辑清晰……至少在他超越常人的理解能力中,是这样。
但袁朗还是没说话,静静地传递着汹涌的伤心。
“x的你是不是非要惹我哭!”
成才咬牙切齿。
于是弥补了一部分袁朗受伤的心灵。
“我不能勉强你,也不会。”最终袁朗说,“你可以慢慢想。不过很多事情并没有很复杂的理由,比如,我喜欢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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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个说话的人,日子还是那样过。
削南瓜,出任务,演习,打报告,驻训……
老a的生活多姿多彩红橙黄绿青蓝紫。
介绍业务,推荐路线,预订酒店,安排行程,记账算账……
旅游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柴米油盐酱醋茶。
眼瞧着这生意红火了,公司上路了,几个合伙人心里都开出了花儿。
养了快一年的身子基本没出啥毛病,复查时医生说,还是当过兵的底子好。
史今斜了眼身旁,伍六一呵呵讪笑。
成才嘴一抿,俩酒窝藏着乐。
这俩人,只是在一起,自个忙活,看着对方忙活,就舒舒服服的,挺好。
他忍不住想念了一下。
想那三呆子,锄头,已不在老a的菜刀,c3……当年的默契,熟悉得就像同一个人似的。
突然又想,人和人能在一起,真挺不容易的。
接下去……就没敢继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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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
眼前的桌子上摆着三张纸。升职令,调令,以及……房屋安排通知?
小心翼翼看了眼面前好整以暇坐着的大队长,他慢慢伸手,收了第一张,然后是第二张,第三……
铁路以三指按下,慢条斯理说,就算是福利,也要给钱。
当兵的真穷。
银行角落,袁朗双眼闪着绿光,幽幽盯着手中黄色的小本子,只恨那数字后面没有再添一个零。
一旁俩保安捏紧手中的警棍,不安地盯着他。
25
许三多,还钱。
队队长,你的我去年已经还清了。
那借钱。
我我那二十万还没还完……
吴哲看不过,本着为战友挡子弹的精神,一咬牙豁出去。
队长我借你吧。三分利,厚道吧。
滚,你这缺心眼的南瓜,还利息。
踢开吴哲,袁朗盯着许三多充满期待。
许三多直觉想后退开门离开关门。但好孩子本性善良,日子就是问题叠问题世上没有老a过不去的坎,于是说,队长你把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袁朗很感动,如此这般事无巨细添油加醋反反复复拉扯了一遍。
最后点睛之笔,说,三多你没钱不要紧,可以帮我问问其他人啊,把具体细节都说清楚,一起想办法嘛。
吴哲在一旁看着,悲哀的摇摇头:平日a人不眨眼的大狼,这会儿却连尾巴都藏不住。工资不够吗?没人借钱吗?不能贷款吗?就三儿会被你唬过去。
别欺负人家了,干脆直接让三儿跟成才写信,简单一句话,队长有假有房了,你快回来吧……
26
收到信的那天,成才参加了一个面试。
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对一个人站在房间中心被n个人刁难挑剔的场面有那么一点小阴影(想到这他又有些神游——最近这状态似乎发生得十分频繁——然后立刻打住)。好在这次他是属于多数的那一方。
这生意做大了人手就有些不够。招兵买马。
史今看兵眼神毒,看人也是一样。
伍六一话不多,却也是极清醒明白,心下雪亮。
成才……某挑南瓜高手放过话,他是最像他的人。
三双火眼金睛之下,任他白骨精还是六耳猕猴都得原形毕露。
以致过程十分顺利。收了新员工,回到家,一开信箱,安安静静躺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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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a,许三多的休闲活动之首就是写信。信总是很厚实,成才来了东北寄出的就是三人份,省信封省邮票。琐琐碎碎的流水帐几大张纸,全部叠在一起,用订书机一订就是本日记本儿。成才时常困惑,保密守则那么严训练那么紧,这些事情到底是啥时候发生的?
信的开头说,队长出了——
成才下意识把信一按。暗骂了一句,然后抄起来继续看。
虽然说俩人已经(非技术性的)分了手,不过许三多写信多少也会连带几句队长的事,他回的信估计都被三中队传着看,双方的信息还是比较流动对称的。
三多写道:成才,队长出了些问题。他要调走了,大概这个月底就会离开老a了。我们都挺难过的。可队长说他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