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就随口问一句。”我扯了个谎。
“不可能!”吴新月斩钉截铁,“我们这一片小孩子过世是不穿寿衣的,直接火化了,然后找一棵粗壮的大槐树,掏出一个洞,将骨灰塞进去就行了,你肯定在说谎。”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堵得慌了,但是跟个小孩子你说什么理去,便哄她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堂姐昨晚没睡好,眼花了,你别生气,这里有小卖部吗,你渴不渴,我给你买水喝。”
“真的?我带你过去。”
最后我买了一堆零食才哄得了她的欢心,她大发慈悲的问我想去哪边玩,她都可以带我去。
我立刻说想去拜见一下大巫师,毕竟我爷爷曾经就是大巫师,奶奶那么倾心于他,我对大巫师这个身份很好奇。
但是吴新月说,族里面现在没有大巫师,当年爷爷临终前没能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大巫师的一应事务,是族里面的巫女在操持。
“巫女?”我不解道。
“巫女是族里面专门做占卜的人,她年纪比二奶奶还大呢,一辈子辅佐爷爷管理整个族群,很有威望,不过她长得很吓人,身体近来也不是很好,族里面一部分人说她快要死了,正在拥护大伯接手族群。”吴新月说到这里,脸色暗淡了下来,“其实我听我妈说,大伯父并不适合做大巫师。”
这个自然是的,毕竟大伯父是爷爷的长子,如果他有天分,爷爷不会在临终前宁愿让大巫师的职位空着都不传给大伯父。
估计大伯父心里面也憋着一口气,等到巫女一死,他成功上位,这口气才能吐出去!
“怎么情绪一下子这么低落了?不想大伯父做大巫师?”我试探着问她。
吴新月摇头:“不想,因为大伯父要是做了大巫师,我爸爸会更苦的。”
“为什么啊?他们是兄弟,难道他还会打压二伯父不成?”我讶异道,从昨晚过来,我还没跟这个二伯父说过话,只记得他人看起来很深沉,不苟言笑的那种。
“因为,因为,啊呀,你真讨厌,问的人家很烦啦!”吴新月忽然闹气了脾气,推开我朝着前面跑去。
我赶紧拎着一大堆零食跟上去,生怕她跑没了,拐了两个弯之后,我脚下一顿,前面不远处,立着一座祠堂。
祠堂重地,一般人是不允许别人随便闯入的,我虽然回了吴家,但是毕竟初来乍到,如果要是冲撞了什么,会让奶奶很难做。
吴新月已经跑了进去,我站在祠堂门口,看着那块黑底金漆的匾额,很是犹豫。
没一会儿,吴新月又折回来,从门后面伸出一个头叫道:“你不是想见见巫女吗?不进来你能见得着?”
“我能进去吗?”我问道。
“巫女让你进来。”说完,她转身又跑进去了。
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走了进去,祠堂正堂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好几排牌位,很森严,我停下来,走过去点了一炷香,朝着那些牌位拜了拜,这才去了右边的耳房。
一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像是中药,味道却更冲。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正中央摆了一张方形小矮桌,吴新月和一位老者正趴在小矮桌上占卜,我不懂占卜,奶奶这一方面不精通,我便没有接触过。
她俩很认真,我走过去的过程中,没人抬头看我一眼,我挨着吴新月坐下,朝着对面的老者看去,心里顿时一凛。
老者至少得有八十多了,满脸的皱纹,上面青筋纵横,跟一条条蜈蚣似的横亘在脸上,小孩子第一次看到估计得吓哭。
她身材娇小,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整个身子包裹在里面,一双手灵巧的摆弄着手里面的占卜工具,掷出来到盘子上的时候,我才看到那是三枚铜钱,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占卜术中的六爻。
“啊呀,不玩了不玩了,我每次来你都让我摇铜钱,就没有别的好玩的了吗?”吴新月不耐烦道,毕竟才七岁,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
巫女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不识趣。”
她说话声音很嘶哑,声音也很小,就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喉管,她拼命的使劲才发出这么一点声音似的。
说完,她转眼看向我,浑浊的眼眶里面是一对半黑半白的眼珠,吓了我一跳,她张口便问道:“你就是吴二娘的孙女?”
我点头:“是的。”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知道她肯定是在看我的面相,心里面扑通扑通直跳,算命的人不算自己,这是老规矩,所以我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的面相,因为就算看也是看不清楚的。
这会子有人这么看我,我心里面却担心被看出什么不好的来,一时间坐的笔挺,低眉敛目的。
“你摇摇看。”巫女将盘子里的三枚铜钱捡起来递给我,她的手跟她的人很不匹配,那双手细腻白嫩,十根手指跟玉葱似的,修长的指尖上涂着红黑色的颜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伸出手将铜钱握住,她又说道:“先合拢双手,握住铜钱,抵在眉心上,然后集中精力想着你最想占卜的事情,之后慢慢的摇动手里的铜钱,掷于盘子里。”
我按照她说的去做,手指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