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她真是一个有福之人,我在辰妃娘娘身边伺候,一不小心还被五皇子鞭打呢!”
说完之后,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忙又道:“五皇子没有打我,鱼公公您别听错了!”
鱼辅恩一副了然:“归晚姑娘不必小心翼翼,五皇子众所周知极不好伺候,但华灼儿给他送膳每次全身而退,让整个尚食房惊喜连连!”
难以置信的说道:“华灼儿有这么厉害?她给五皇子送膳,别人挨打,她都不挨打?”
鱼辅恩笑呵呵地应声:“可不就是,也是因为这一点引起了尚食大人的喜欢,加上她会来事儿了,尚食大人现在是走到哪把她带到哪,前途不可限量!”
我掏出些许碎银子,塞进鱼辅恩手中:“劳烦鱼公公,若是她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鱼公公一定要多担待!”
鱼公公这次直接推辞不要:“你往后的日子太难过了,银两自己留着吧,回吧,别迟了辰妃娘娘生气!”
我感激的冲他笑了笑,把银两又装了起来,拎着食盒走了。
华灼儿给容宏送膳,还不会被挨打,容与说我不如她眼力劲儿,不懂讨好别人,还真是一针见血。
绕了一截宫道,在曾经接下流萤的地方,见着了容与,他一身小太监服,靠着宫墙上,像等待已久。
走了过去,侧目看了一下两边,人迹罕至的宫道,倒是一个幽会的好地方。
“奴婢参见十一皇子!”
容与抬起眼帘,眼中仿佛盛满了桃花,好看得令人迷醉,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却在瞬间从这迷醉中醒来。
“辰妃娘娘即将命不久矣,下面这一步,你该怎么走?”
我直起身子,他斜靠在墙上,倒不用我昂头看他了,反问:“五皇子中的是什么毒?身上怎么会溃烂?皇上怎么能下令一把火烧了他?”
容与身体微倾,似醉非醉的眸子目光直射我的眼中,“人已经死了,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辰妃娘娘和顺婕妤她们两个该差不多了!”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春意盎然,看到了一望无际盛开的桃花,也看到了他的眼中,没有我。
“身为一颗棋子扔到哪里的时候,总得知道怎么吃下车和炮逮到将军吧!”
容与眸光慢慢的幽暗深邃起来,凝视了我片刻,道:“杨梅疮!容宏得了杨梅疮,故而身上出现了脓包溃烂,奇痒无比!”
“杨梅疮,青楼的花柳病,身为一个皇子,留恋青楼,得了花柳病,浑身长满脓疮,本就被人不齿!”
“更何况杨梅疮就像瘟疫一样,一不小心会传染于人,得了这个病,死路一条没得医治。所以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愤怒,为什么用一把火把他烧掉以儆效尤,他成了皇宫里的耻辱,然而这个耻辱,明知自己生病还不上报,更加触怒了皇上!”
“皇上是东晋的主宰,自己的儿子生了病,传染病,一个不小心就能传到自己身上,荣华富贵权倾天下,一旦染病这些都化为乌有,你觉得皇上能饶得过他吗?”
我心头一震,呼吸微微加剧,“十一皇子既然心里有了计较,也找到另外的人去下毒,又何必让我去下毒?”
容与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不知自爱,杨梅疮是他自己得的,与我无关。”
与他无关,这么巧合的在这个期间得了杨梅疮,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起了脓包溃烂,除了说厉害,我还能说什么呢?
嘴角泛起微微一笑:“金簪上的毒入水见血溶于毒,最多十五日暴毙,按照这日子算来辰妃娘娘没有几日了!”
“再加上今日她深受打击,也许日子会更短,你给我打造的金簪,我已经扔回给顺婕妤了,很多人看见她拿回去了,至于有没有禀报司礼监,我不得而知!”
容与慢慢的将眼中的那一抹冷色收了起来,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她不会上报司礼监,她现在应该高兴欢呼,会琢磨着怎么用这个金簪把你我都杀掉!”
我顺着他的话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容与直起了身子,对我弯下了腰,食指点在我的心房:“归晚,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如何做能全身而退,不需要我在你身后指手画脚!”
他的话让我在心里冷笑了数声,他压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也是,我也没有信任过他,曾经他被羞辱时,我的心微微揪着疼。
那种感觉在听的元一奉他命要杀我死消失不见。
所以我们彼此不信任,彼此暗中的对对方伸手,想着彼此有彼此的利用价值,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嘴角一裂,后退一步,错开他的手:“那我先回去了,十一皇子保重!”
容与站直了身体,微微额首,我转身离开,他一直目送于我。
变天了,乌云压顶,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其中。
余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