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闷竹笋,红烧兔子肉!”
“好!”
他应了我的声,明明痛得已经稳不住了身形,他还能笔直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蜀南竹海,绵绵竹海几百里,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过着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都快忘记了我还有仇恨。温暖平静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就想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如明星稀所说,偷得的浮生奢侈的只想它停留。
可惜它偏偏流逝得很快,任凭自己怎么合十双手连它的尾巴都抓不住。
焖竹笋,红烧兔子肉,一盘菜叶,一碗糙米饭,我端过去的时候,明星稀坐在窗户前发愣,手中佛珠轻捻,怔怔地望着远方。
把托盘放下,他都没有听见声响,看了看他,我悄然的退下,关上门,依旧没有惊醒他。
竹林深处鸟叫不再悦耳动听,竹林深处的泉水潺潺,不再甘甜凛冽,这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
让这一切的一切变了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容与,他的雄心壮志,野心勃勃,提醒着我们所有人,有仇恨,有国家,有疆土……
回到自己的竹屋,开始收起自己的行囊,金簪变成了可笑的物件,像我永远摆脱不了似的。
随手捞起,直直的奔向竹林外,找到一处最深的深水潭,手一扬,属于容与母亲的金簪丢了下去。
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昭示着我想和他划清界限,哪怕这么多年来我想明白,我对他是有爱的。
这些爱啊,被磨的一干二净,这些爱啊,被他亲手给毁掉了。
不会再有任何爱,不会有任何不舍,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水波不在荡漾,我转身,心惊吓了一跳,明星稀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凤目静静地看着深水潭:“收拾收拾,我们回北周!”
我停顿了片刻,点头:“我去把东西归置好,你吃好饭,我们就走!”
“好…”他嗓音哑,“我回去吃饭!”
他一身白衣,转身融入绿色盎然之间形成一抹苍凉的美。
住了三年的地方,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是一点一滴置办的,明明不舍,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关上竹门,这里的一切与我们再也无关。
高大的骏马嘶鸣,在寂静的竹林之中,盖过了所有的声响!
我紧紧的搂着明星稀腰身,贴近他的后背,耳边除了马蹄声,什么都没有。
而他,离开竹林,嘴角始终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嘴角有笑,眼中却没有星星,眼中没有星星,是因为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让他眼中笑着带星星的人在他身边。
从蜀地竹海来到北周,快马加鞭,他的战马用了十日,用的十日来到北周的京城,他自己的府邸,一品亲王府。
亲王府没有女主人,有的只是服侍他的老人,我的到来让他们很雀跃,同时让他们也很惊愕。
席慕凉见到我泣不成声:“姑娘,您回来了!”
我摸了摸她的手臂:“这么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席慕凉在与我分别之后,就和右前锋一起来到了北周,右前锋去了军队,席慕凉进了亲王府,安顿下来等待我。
席慕凉抹着眼泪:“奴婢没有不高兴,奴婢很高兴,奴婢只是以为姑娘还得过许久才能回来!”
“别哭了!”我替她抹了抹眼泪:“再哭就不好看了,来告诉我,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在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谁会欺负她一个丫头?”
我的话音落下,明少遐一身王服眼中带着傲气而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我眯了眯眼睛:“多年不见,世子已经继承了王位,恭喜啊!”
明少遐曾经当世子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便是居高临下,鼻孔朝天的姿态,现在继承了王位,当上了王爷,鼻孔朝天的姿态更甚,说话更是盛气凌人。
“这是我本应该得的,倒是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把我王兄拐走依然没名没分,想来可笑!”
席慕凉欲上前理论,我伸手拦住了她,盈盈笑道:“没名没分才能长长久久,念念不忘,有名有份,只不过在家中摆设,要来何用?”
明少遐哼哧一声,不屑道:“正经家的姑娘,谁会像你?只有你这种不正经家的贱人,才会有如此离经叛道之论!我真替你的爹娘感到害臊!”
我不生气,反而还笑:“你如此替我操心,我该如何谢你?尽量的嫁给你的王兄,那你喊我一声王嫂?”
“贱人你敢!”明少遐直接被我惹怒道:“你这也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胆敢染指我的王兄,我肯定把你给宰了!”
眼中闪过嫌弃,把他从上打量到下:“你有本事宰了我,怎么没有本事为你的父王报仇?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