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清油后, 菜籽油的价钱上升了一层, 这一层的银钱他也没要, 全数让林宝成林立两人来分配。
毕竟从头到尾, 这件事都是他们两人来处理。
哪怕这个方子是林宝成带出来的,林立跟着忙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从中分到了一些。
这样一来,周家的人上门上的更加勤快。
除此之外, 一直在书塾教导孩子的乔哲, 在后日便打算出门了。
乔哲赴考, 吉瑕自然是紧跟着一起。
而与吉瑕为好友的林其, 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他翻着库房的物什, 有些晕头晕脑,手中拎出一个金珐琅的小薰炉,他问道:“这是谁送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斜靠在门边的庄辛延瞄了一眼,“是我买的呢, 你不是怕冷么,那日出街正好着瞧见, 等入了冬你就能用了。”
林其挑了挑眉头,右手拎着一个绿釉狻猊的薰炉,“那这个呢?”
庄辛延摸了摸鼻尖,“这不是不想你怕冷呢,两个正好换着用。”
林其伸脚轻轻踢了踢一个缠枝牡丹熏炉,盯着男人也不说话。
庄辛延轻咳一声,跟着无言。
林其皱着鼻子,皮笑肉不笑一声,便埋头收拾起来。
许久没来库房,里面的东西有些杂乱,从一间房子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三家。
如果不是这次进门来寻物什,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不知不觉中库房中居然多了这么的好东西。
林其埋头清理了一会儿,经手的物什多了许多。
然而最多的,还是薰炉以及上等的皮草斗篷。
大的小的,颜色不一,应有尽有。
林其心中发热,脸上更是浮现了甜甜的笑意。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男人买下这些是为了何。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年,家中条件没有现在这么的好,可是男人都会花光身上所有的银钱为他置办了一身皮草斗篷,只是因为他怕冷。
只是,恐怕男人不知道。
从那之后,他就从未怕过寒冷了。
只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两个最为重要的家人,足以暖他身心。
林其捡了几尺的夹棉布料,正好能够让吉瑕过冬的时候缝制衣裳,他倒不是舍不得好的皮毛,只是知道,就是他送,吉瑕也不会收。
随后,他又清理了一些常用的物什。
一边收拾一边道:“虽说秦老帮他们物色好了房子,可是到底是与别人合租,一些常用的物什带上最好,怎么说还是要住上几个月。”
“正好他们坐马车过去,多带点东西也累不到他们。”庄辛延挨着林其的肩膀,伸手指着:“那套纹路的碗筷不错,家里不是还有些酸菜么,听吉瑕说,乔哲很喜欢那个味道,也给他们带上几篮子。”
林其闻言点了点头。
两夫夫埋头在库房中,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各自拎着两个大篮子出了库房。
也就是在第二日。
乔哲两人将出行的行李搬上马车。
身边站着的,也是来送行的人。
其中,多数都是村子里的孩童们。
小逸为首,他仰着脑袋,脸上带着不舍,显得伤心的问道:“夫子您考中了秀才就快些回来,我们会想您的。”
“是啊,夫子,我们还等着您继续教我们呢。”郁宁紧跟着说着,可说话的时候,还从袖兜中扯出了一块手帕,微微俯身,给小逸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
被手帕糊了一脸,小逸连忙呼痛。
郁宁的手,瞬间就是轻缓下来。
乔哲看着这两个孩子,好笑的摇了摇头。
又对着身边的几个跟着快要哭出来的孩子安抚了几声。
吉瑕上前,伸手拍了拍夫君的肩部。
心中也是明白,他庆幸着来到这个村落,自己夫君又何尝不是这么的庆幸,对着这些不舍得夫君离开的孩子,夫君其实也不舍得他们。
“吉瑕,快些来搭把手。”林其上前喊道。
吉瑕脸上带着讶异,他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黑驴在前,后面拖着一个板车,上面放满了物什。
“给你们带过去,快些放在车上,别耽误了时间。”林其说着,便将木板上的物什往马车上塞。
吉瑕连忙就道:“可不能这样,你这是打算将全部家当都给我带过去吗?”
只不过,话刚说完,他不由就是啼笑皆非。
只见着小逸打头,一个个的孩子将板车上的包裹扛着装到马车之上。
乔哲还想着拦下,庄辛延却是直接说道:“让我们有个献殷勤机会,秦老可是放言这次赴考,你考中的机会极大,等你再次返回,可就是另外一个身份了。”
乔哲连忙抱拳,脸上极为的不好意思。
吉瑕上前笑道:“你可别逗弄他,他脑子里就是四书五经。”
谈笑之间,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乔哲两夫夫坐上了马车,一路前行。
在溪山村的村门,聚集了不少送别的人。
庄辛延心中有些莫名,以往没有觉得,可是现在看来,这种离别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伸手搭在林其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我们以后绝对不能分开,不管去哪,都得在一块。”
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
对于男人亲密的姿态,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而是将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他望着远去的马车,说道:“我们自然不会分开。”
庄辛延嘴角上浮,在林其太阳穴上印下了一吻。
送走了乔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