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恹恹地收了弩,打算去罗汉山散散心。
撑起飞鸢时还听得顾灼扯着嗓子喊:夫人你去哪啊?
去你妹。
谁特么是你夫人。
丐
我猜他其实并没有喜欢我。
这一猜测来的有些突然,但是把握还是有的。
我记得,那些五七万,还有在我乞讨的时候明显表现出讨厌我的人,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想打我。
唐夜泠他也想打我。
但是又与其他人不同,他要我吃饱了,再来打我。
大概是怕我没力气还手吧。
虽然他并不知道,作为丐帮的弟子,饿得饥肠辘辘也不会影响武功的发挥。
曾经我也是个吃不饱饭的人啊。
我没告诉他我可以不用吃饭,原因是,我很想尝尝那炒饭。
鲜笋做菜我们经常吃,但总是酸辣的。
我见他们唐家堡里到处都是竹子,大概他们也常常吃笋。今天他做的饭,却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本以为他该是做成麻辣的,谁料闻起来却完全没有辣味。
作为君山人,我一直认为吃饭没有辣椒,那就不叫吃饭,谁知道他做的这样简单的炒饭,却是这样香甜可口。
虽然我有点怕他,主要是怕他对我有什么企图,但是我还是很想吃他做的饭。
一边想着我到底要如何悔婚让他走,一边又想着他走了就吃不到这样好吃的饭了,不知不觉我竟然吃掉了大半锅。
我吃撑了。
唐夜泠仍旧表示他要打我。
我是这样想的,毕竟已经吃撑了,打架是赢不了的,赢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万一打着打着我吐出来怎么办。
我现在还能感觉到,刚刚吃的饭还堵在嗓子眼里下不去,我吃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有些悲伤地想象着,万一他一个肘击正巧打中我腹部,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把刚刚吃进去的炒饭一粒一粒地喷出来。
那样太丢人了。
唐夜泠没能打到我,悲愤交加地走了。
我摸了摸鼓起的肚皮,觉得坐下来实在困难,于是围着总舵一圈一圈地走着消食。
一直到傍晚他回来,我也没觉得饿。
尹霆是和唐夜泠一起回来的,我站在老远的地方揣着手看他们。
君山好啊君山是块宝,晚风都是暖的。
我看见尹霆急急忙忙打水,给他擦脸擦手,上药。
也是,抛开偏见不谈,这么好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要说帅,我也帅啊,可是就是没有女人爱我。
这小子有什么好?!
有什么……我想起他那一贯闲散的笑容,是哦,比我好,帅有什么用,人家不仅帅,还能把帅发挥的淋漓尽致。哪像我,只会傻乐。
不就是两个门派结亲吗,跟谁结不是结?
我默默地再看了一眼,唐夜泠受伤了我知道,不过自然有人担心他,忙前忙后。
放心,明天我就跟郭壮壮说,让你们两个被我搭了红线又搅了局的苦命鸳鸯百年好合吧。
转身回屋,懒得点灯,摸着黑滚到床上胡乱抱着被子睡过去。
唐
罗汉山的猴子大概只对外乡人如此凶猛。
还好没破相,只是胳膊上被抓了几道血痕。尹霆急急忙忙地给我找药粉,说是毕竟是野猴子,不仔细处理万一带染了疫病是要人命的。
落日余晖带金,天上有火烧云。
总舵都被染上一层金红,顾灼站在四十尺外,动也不动地望着我。
太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兴许又是早上那副鬼样子,想过来,又怕?
这样想着我忽然就笑了。
尹霆:你笑什么,不疼么?
顺手拍在我伤口上。
“啧……”我不由得皱着眉头瞅她,毕竟是女子,我还是不好说她。
她朝我一阵挤眉弄眼,又复低头继续收拾药匣。
我再抬头,却发现顾灼不见了。
尹霆说这伤口敷了药,必须醒着两个时辰,看情况才能知道有没有染上那野兽身上的病症。
说着她就要去煎药。
既然是给我煎的药,我也不好就这样让她全权伺候着我,收拾了几本书,与她一同去了药庐。
尹霆见我跟来,终是愉快地笑了:一个人煎药早晚得睡死在这,又无趣,还算你有些良心。
我分她几本杂记,她接过了却不看,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瞅我。
这是有话要说了。
我搁下书。
她嘴角弯了弯,继续方前的话题:你这人算是有来有往,礼数还看得过去,不若那些个万花或是纯阳的侠士,做什么事都要有个说法,麻烦。
我诚心点点头:我确实爱躲麻烦。
她:说起来,你为何要同意来君山结亲?这样麻烦的事情,不太符合你的思路。
与正常人沟通果然愉快地多,我诚恳地说:我怕冷,顾灼告诉我君山暖和,所以我来了。
她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哈?你就为了这么个理由?暖和的地方多了去了,来君山吗?
我诚恳地说:你并不知晓,我们唐门每年有固定的时间要在堡里呆着,偶尔也有琐事。平时一年里,最少也要在堡里呆五个月。当家主母说,若是来君山结亲,我一年只用回去十五天。
尹霆长大了嘴巴望着我,大约是想不到我来君山,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吧。
我觉得自己的形象大概会有所提升,于是十分愉快地翘起二郎腿。
然后就听到她梦话似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