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只有在被热吻的间隙,才能调动起几分滚烫的神智,伸出手去环绕住恋人的脖颈。
唇往下游离到胸口,江雪没入那柔软白发上的手指战栗了一下,死死咬着牙,慢慢抬起腿缠绕住鹤丸的腰,更方便他索取。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苍白的肤色都难掩这样的红晕。
“我喜欢你……”神智像被水化开的墨一样晕染成一片,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就记得要把心情讲出来,“鹤丸……很喜欢,很喜欢……”
金色的眼瞳闪烁的华彩慢慢恢复成柔软的灵动,鹤丸抬起头凝望着他的脸,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他的颈侧,又忍不住凑过去吻吻那段雪白的颈项,低低道:“那就是爱。”
江雪紧紧抓着他的头发,颤抖地说:“我爱你。”
鹤丸眼睛里有笑,就像他曾在漫长的时间里看过他无数次的笑意,纵然迷蒙着眼泪也遮掩不住的深恋:“有多爱?”
江雪的泪水已经打湿了鬓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声音也在颤抖,话语都有些模糊,却比他所听过的任何声音都要动人,“我都……喜欢。”
“……我爱你,鹤丸。”
除了死死拥抱住他失而复得的恋人,他还能做什么呢?
鹤丸国永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那样的痛啊,活生生把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剥离出去,所有的挣扎都被打成飞灰,地狱敞开大门。
在现世睁开眼的那瞬间,他已经痛得死掉了。
忘记会好受点,沉睡能轻松些,可他就要自虐般睁着清醒的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去回顾曾经有江雪在的每一幅画面。
他甚至要颠倒了幻象与现实之间的界限,觉得这冰冷的地狱才是梦,他迟早会醒来的,等他醒来,恋人就还在身边。
……幸得怜悯。
这一夜太漫长了,可是当江雪睁开眼,看到紧紧身侧搂住他的人时,才觉得,那夜是如此的短暂。
因为,今后有无尽的时间,他们能在一起,一直到天地走到末路,岁月走到永恒,然后一同化为尘灰。
鹤丸醒来,有那么一瞬的慌张与绝望,直到视线触及到门口的身影时,才猛然定下来。
他的恋人随意穿着件单薄的内衫,立在门口,仰头望着藏馆外的天地,阳光铺天盖地照了他一身,叫他看上去像是被光线穿透般清澈唯美。
昨夜也是场大雪。
雪停了,天地一片素妆。东边的新日正跳出飞檐,温柔地洒落光辉。
鹤丸扯了件衣服,慢慢走上前,伸手抱住江雪。
这是个热闹的地方,皇室御物的气息或明或弱,付丧神有独特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
江雪回过头,脸上落满光芒。
视线交缠,然后彼此拥吻。
如果是梦,就让这梦再也无法醒来吧。
——我爱你。
我只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10.28
不详写!重复一遍,这个番外上下的细节都不详写!这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已经足够。
想看py的话下章的场景适合写
鹤雪真的是可萌可萌,写到后来的时候真是满心感激,哎呀,多幸运能让他们相恋,多幸运能有主将。
☆、肆伍
主将今日出阵前就感觉不太妙。
起床在桌几沿边磕了膝盖,吃早饭摔了碗,抬脚出门坎都被绊得踉跄了两步。
然后她一脸茫然站在传送阵前,手里拽着不知怎的就断裂成两半的发绳,没有束缚的头毛披披散散凌乱地铺了一肩,都觉得自己已经衰到不忍直视了。
“大凶,”石切丸跟着江雪出来正好看到发绳无故断开的一幕,表情登时严肃起来,“预兆如此明显,看来,此行……不会太顺利,”他调头看身侧的好友,“真的确定非得在今日?”
左文字家惯来沉默冷淡的太刀还未有什么表示,小狐丸凑过来:“你什么时候改行测吉凶了?
“推断运势,辩卜凶吉,本来就是每一把御神刀应有之职能罢。”次郎拎着酒坛摇摇晃晃走过,面上带一抹宿醉过后不易消褪的浮晕,唇角勾着的笑意懒懒散散,眼神却清亮极了。
“哦,准吗?”小狐丸觉得有点意思。
“不管准不准,今天不行明天也不一定能行啊!”主将从失意体前屈的状态中起身,越想越心酸眼角都含了泪,插话道,“政府给的活动日期没多久了,全图鉴就差这么一把钥匙……这张图无论如何都得进去刷个遍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钥匙!”
她张大嘴巴还想来段抱怨,但刚开了口又默默闭上了。出阵队列中的刀剑谁都没说话。
主将过了好久才缓缓抽了抽鼻子,接过长谷部的第一部队表单,从上到下开始点到。
太郎队长。大太轮流换,虽说一干三用着顺手,但叠一起太怕黄脸,况且不打检非战力绰绰有余,这次就正好轮着太郎。三把黑花……主将名字一个一个报下来,不知为何眼睛酸涩得厉害,但到底是没落下泪来,拖一只小狐丸最后是万能的烛台切。
“那么,准备出发,”主将深深吸了口气,揉把脸努力冷静道,“还是老样子,小心为上,找钥匙最重要,能不战斗最好不要,这个地图避战太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溯行军的数量必定不会少,你们懂得保护自己,如果……”她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我不管你们看到什么,别让我知道有谁与……接触!——谁要敢磨蹭,回头我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