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反省了一下,他跟张无忌凑一块时,从来没有妹子送上门来,这才前脚刚走,后脚张无忌竟然就搭上了一个。
张无惮笑眯眯招呼:“仪琳小师妹!”
仪琳跳起来道:“张施主!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一激动差点哭出来,这反应很不对劲儿。张无惮立刻道:“怎么,你师父师伯出事了吗?”岳不群还是暗搓搓动手了吗?瞧仪琳衣衫齐整,并无负伤,也不像啊。
仪琳道:“我在华山上住了一个多月,随着掌门师伯修习恒山派失传剑法,一切顺利,只是得有半个月没见过令狐大哥了。”
张无惮“嗯”了一声。
仪琳继续道:“其实在推举盟主时,大家捧岳先生为盟主,岳先生再三推辞,说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连华山掌门都要退位,更不能当盟主大任了。”
张无惮反问道:“大家?”
仪琳想了想:“是泰山派的天门师伯推举岳掌门,不过在岳掌门说要退位后,掌门师伯和衡山派莫大师伯都推举了岳掌门。”
这就对了,岳不群不依靠要推辞华山掌门一职来表露自己毫无野心,定闲和莫大都还心存疑虑,也就天门这个傻白甜根本没有回过味来。
张无惮道:“师妹莫急,怕是定闲师太派你下山的吧?”会盟早早结束了,但五岳中人还停留华山上,学习剑法,还没有人离开,怕仪琳这次下山也是找了借口的。
“是……师伯说仪和、仪清二位师姐都太打眼,就让我去九龙湖找你。”仪琳不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定闲未对她多说,但纵观此事,简直像是岳不群先拿退位的幌子骗到了盟主之位,转头又把他承诺要推上华山掌门的令狐冲给软禁起来了。仪琳生性单纯,可她从华山一路下来,满脑子都在思索此事,难免摸准了定闲的脉。
张无惮摆了摆手:“放心,我估摸着是冲哥《独孤九剑》到了紧要关头,不能受外人打扰,这才静修练功的。”
仪琳长出一口气,这才露出一个笑脸来,脆生生道:“太好了,这真是大喜事呢!”
张无忌本来一脸的“我知道你在说谎”,听到这话,又一副“艾玛智商碾压”的心满意足,抄着手噙着笑并不言语。
张无惮不再多说,得知仪琳下山是以定闲打发她给定逸送信的名义,便请她还是回恒山一趟,自己领着张无忌上山。
张无忌见他嘴上说着没事,仍是步履匆匆的模样,奇道:“哥,令狐大哥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张无惮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嘱咐道,“等你上了华山,去思过崖找莫大先生……”想想又改口道,“还是随着我去吧。”
张无忌当真少见他这般犹疑不决的模样,热血冲头,撸袖子道:“哥,要打要杀,你说一声就是!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张无惮心头一动:“哦?真的吗,跟爹娘比起来呢?”
“……”张无忌张了张嘴,见他哥眨巴着期待无比的大眼睛看着他,咬咬牙还是道,“向着你!天底下还能有谁亲得过咱俩吗?”
得了他这句话,张无惮就心满意足地专心赶路了,待到了半山腰,仍有两名弟子当值巡山。
其中一名是原剑宗弟子,张无惮瞧着眼生,但另一位则是三弟子梁发。他急急忙忙迎上来,喜道:“张教主大驾光临,我这就禀明师父!”
看来梁发对华山上的暗潮涌动也一无所觉,张无惮温声道:“还请梁兄引我兄弟去见岳先生。”
岳不群当上了盟主,除了将华山掌门的袍子换成了盟主的黑袍外,倒是瞧不出太大的变化,单看其神色,仍是一派谦谦君子风。
让张无惮有些小意外的是宁中则竟然也在,这位女中豪杰今日却显得憔悴不堪,一见了他也不如以往热络,现出欲言又止之态来。
岳不群让梁发继续退守山门,见张无忌亦步亦趋跟着坐下,也不在意,先合拢了有所不为轩的门,方道:“张教主曾言抽不开身,怎生又赶过来了?”
张无惮没搭腔,好奇道:“怎么不见冲哥?”
宁中则难堪地低下了头,岳不群则神色不变:“他在为接任华山掌门学习必要的知识,怕一时之间不能同张教主见面了。”
张无惮呵呵一笑,劈手将座椅旁的小桌拍得粉碎:“我看您还是想好了再说吧。”
岳不群勃然大怒,起身道:“怎么,张教主这是要恃强逞凶了?这里是华山,冲儿是我的弟子!你这是欺我华山无人吗?”
张无惮转眸笑道:“我不跟你废话,一炷香时间见不到冲哥,老血洗你华山派!你当了五岳盟主又如何,待我万军齐发,踏平五岳如探囊取物!”
张无忌一阵发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刺刀见红,但一想到来时跟他哥担保的话,一个激灵也伸手砸桌子摔板凳,刚砸了两个,跟宁中则诧异的眼神碰了个正着,讪讪停了手。
岳不群气得浑身发抖,叱骂道:“无耻!”
宁中则叹了口气,起身将岳不群的嘴给堵了,涩声道:“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张教主,你和冲儿都还年轻,容易让热血冲昏了头。”
张无惮则道:“我就想知道这事儿怎么漏出来的?”他没打算坐上皇位前把这“丑闻”公之于众,瞧令狐冲更是费劲想遮掩的。
宁中则满肚子劝诫的话正待都倒出来,她这半月来天天去开导令狐冲,磨得嘴皮子都薄了,鼓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