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也是暴雨梨花汗,他觉得有些丢脸,但看到丈夫吃醋他还是很开心的,便尴尬地笑了笑,说:“别在意啊,他觉得除了他之外,所有和我说话的人都长得比他丑,还老,反正就是各种问题。”
凌飞桐:“……”
墨伽华:“……”
他似乎知道了刚才那个一看就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用那种充满乡土气息的他听不懂的方言,说他什么坏话了。
凌飞桐不和土著计较,他就当是这个家伙审美异于常人,又太过自信了。
凌飞桐倒是对阿西亚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其他意思,感到有些兴趣。
他禁不住问道:“刚才你丈夫说,有外面来的人追杀你,是什么意思?”
颜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也并非追杀我,阿西亚太夸张了。那些人都是从首府星球来的,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我会制药,所以就派人来将我带走,去给他们的一个老大治病,但是刚好那段时间,我因为中毒,而全身腐烂,看起来很吓人,那些人生怕自己也被感染,就连滚带爬地跑回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凌飞桐对着颜夕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这肤白貌美的,可不像是全身腐烂。”
颜夕摸了摸脸上的皮肤,笑道:“这还多亏了阿西亚的族人,他们千辛万苦地替我找来了险些害死我的那只有毒虫族的伴生植物,捣成药粉给我敷在身体的溃烂处,我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凌飞桐也禁不住对颜夕的好运气感到意外,要知道,能让人体全身溃烂的虫族毒素,一般情况下是无解的,这是当今时代下,最难以攻克的一个医学难题。
墨伽华冷眸微微动,道:“虫族毒素被治愈的先例,我只见过两个,再加上你,就是第三个了,这对于整个生物医疗技术的发展,可谓是里程碑式的。”
颜夕也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致力于研究如何利用植物解决虫族的毒素,从上次的经历之后,我的确有了不小的发现。”
颜夕说到这里,看了看满脸不爽显然不耐烦却又耐心等着的阿西亚,笑道:“你们别看这里的人,像是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土著,但是他们在长年累月和虫族、有毒植物抗争的过程中,已经摸出来了一些世代相传的土方法,那些无纸化的经验,可谓是帝国的瑰宝,非常值得研究”〇凌飞桐眼睛也是一亮,道:“听你这意思,他们对抗虫毒和植物毒素的方法,非常值得借鉴?”
“这是当然。”颜夕说:“这颗星球上面,到处都是人类的敌人,我想你们也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土壤、空气和水源里面,毒素的含量远远超出人类所能承受的毒素含量的几百倍,甚至上千倍。要不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方法,他们早就被灭种了。”
凌飞桐看向墨伽华,他细心地发现,墨伽华的脸色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凌飞桐现在有点忍不住怀疑,之前是不是他有些危言耸听,吓着墨伽华了?
“有这些土方法,他们的身体还会受到影响吗?”墨伽华问得很仔细。
颜夕的神色黯淡下来,叹了叹气,道:“怎么可能一点影响都不受,他们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活不过八十岁,哪怕是超亚人和隐性超亚人,普通人就更不要说,四五十岁就会死亡。”
治标却不能治本,那些毒素,有些都有已经进入基因之中,传给后代。
这时,原本在卡车后面趴在车头上好奇盯着凌飞桐和墨伽华这两个外人看的两个少年,喊了起来--“哥哥,嫂嫂,后面有车子让我们赶紧走!”
“是阿达他们,说是城里的那些人又来收东西了!”
阿西亚脸色一变,瞪了凌飞桐一眼,对颜夕紧张地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可是我还没把那株梓木草搞到手,怎么办?”
颜夕也是面色一变,对凌飞桐和墨伽华抱歉地说道:“我们家恐怕要有一些灾难了,就不方便请你们过去,你们两个外来人,在这里非常危险,还是不要继续科考了,赶紧离开吧。”
说完,颜夕竟然就真的拉着阿西亚上车准备离开。
凌飞桐眼皮子跳了跳,觉得挺不可置信的——他们好歹也算是老乡,墨伽华还表明了知道他的来历,按道理来说,颜夕不可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可现实情况是,颜夕只是和他们讲了一会儿话,连让他们把他带走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将老乡拒之门外了?
这可完全不符合凌飞桐的风格。
于是,凌飞桐轻而易举地拦住了颜夕的去路,充满善意地勾唇一笑,道:“既然是遇上了麻烦,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颜夕一怔,道:“这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啧,怎么能没关系呢。”凌飞桐一本正经地说:“要是不管的话,对不起我们搭乘你们顺风车的恩情。”
颜夕:“……”
我们什么时候答应让你们搭乘顺风车了?
半分钟之后,载了六个人的卡车在黄土路上重新摇摇晃晃地上路。
凌飞桐和墨伽华并排坐在露天的后车厢里面,望着跟在卡车后面的又一辆更破旧的卡车,再对着那两个坐在车厢屁股尾端用警惕又好奇的眼神光明正大盯着他们一直看的两个小孩时不时地笑一笑。
凌飞桐道:“殿下,一会儿要是情况不太对,你就直接开了机甲跑路。”
“你呢?”墨伽华扫了他一眼。
凌飞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