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城沉下脸。
原本以为顾秋棠只是毒迷了心智,现在看来,除了心智外,他的行为更加不正常,如果是心智不对劲,他的行为应该没有逻辑可言的,现下,却好像有点逻辑……
只是想把他往床上拉。
微微有点头疼,尹天城再次捏住了顾秋棠的脸颊,令他疼得无法嘟嘴来亲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友忽然成了这副德行,把原先的侠骨柔情变成了“媚骨”柔情,他的心情复杂得要命。只盼望蔺钦澜快些研究出解药。
“夫君……”
“夫君~”
“夫君~~”
“闭嘴!”被他语调中的撒娇甜腻给惹恼了,尹天城狠狠地道,一下子点了顾秋棠的哑穴,顾秋棠啊啊张了几下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眨了眨眼睛,忽然瞪圆了黑溜溜的眼,一脸惊奇。
“你给我安静点,要是不安静,我明天——”拉长了调子,想想出个惩罚的方法,顾秋棠一脸纯真地看着他,尹天城愣了愣,续道,“我明天就不给你饭吃!”
顾秋棠抱住他的腰,脑袋往他怀里蹭,一双手仍旧不放弃地往尹天城衣襟内处摸。
他分明是听不懂他的话,要不然顾秋棠那般看重吃食,定不会肯依。
尹天城捉住了他的手,没有推开他,反而把人环住,心中升起了无奈,低叹一声,道:“秋棠,难道你后面三个月,都要半分神智也无了吗?”
顾秋棠抬起头想要亲他,尹天城又推开了他的脑袋。
“看来得催一催蔺钦澜……”咬牙切齿地把顾秋棠包得像粽子一样限制了他的行动,尹天城下了床榻点灯写信。
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端的是所有心思,全在笔触。
夕阳半落,竹屋,竹林。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微风徐动,竹叶飒飒。
雪白的鸽子扑棱棱地飞来,停在窗棂上,脚上绑了个竹筒。
“神医亲启……”蔺钦澜放飞了信鸽,一边吃力地看信,一边把抱上来的上官明月一脚踹到角落里去,“秋棠神智不清已一月有余,夜晚苏醒……热……冷……不行……只能压抑……不能……求教……令其神智清醒……先配些药……”
上官明月从角落里站起,见那人分毫也没给自己一个眼神,好看的眉一皱,面露寒霜,一个飞扑,又把蔺钦澜给扑倒了。
“咔擦——”
“哎哟我的老腰——!!”蔺钦澜疼得哎哎直叫,抬起腿又踹了上官明月一脚,“他奶奶的上官明月!老子就是吃饱撑得来救你!交个狐朋狗友命短三年!!”
上官明月好似不知道疼一样,不管他踹不踹自己,固执地扒他衣服要亲他,毫无章法地乱摸乱亲,甚至亲了锁骨不够,还想亲嘴。
面对着好友放大的俊脸,蔺钦澜毛骨悚然,立时掏出一大把银针扎在他背上,使劲一推,上官明月就僵硬着倒了下去。
“活该!硬要逼我!!”蔺钦澜又踹了他一脚,骂骂咧咧半晌,哼哼了两声,龇牙咧嘴地站起来。发现上官明月倒的姿势不太好看,而且背上一大把银针……
还好不是清醒的。
心虚地咳嗽了两声,蔺钦澜捉起他的手腕把脉。
“看来这毒还真是顽固……昏睡了都还在蠢蠢欲动,只认准了醒来看见的第一人么?”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手边的药,又看了看那封信,蔺钦澜沉吟半晌。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弄清楚了药性,只不过药性是弄清楚了,要如何没有后遗症地治疗却是个难题。
让人有神智不难,难的是根治,这药与情欲有关,若是一个不好,他用药量不对,那么患者这辈子就都得不举了。
不能让顾秋棠冒险,药性不明前,让他恢复恢复神智也就算了,不能拿他下半辈子冒险……至于这药……算了,反正上官明月fēng_liú了大半辈子了,要是以后不行,那也是报应。顾秋棠却是可怜……
还是拿上官明月冒险吧。
蔺钦澜将上官明月扶起,扶到了床上,思索了半晌,诚恳地道:“明月,咱们这么久的交情,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是清楚,我虽然被称为神医,但神的不是我的医术,却是我的仁心,医者父母心,我也算个好人,你说是不是?嗯……如果你不说话的话,就是默认,你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
上官明月:“……”
蔺钦澜高兴地拍手道:“是了是了,我就说是嘛,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也就往下问了,我问你,如果我要在你身上试药的话,你愿意不愿意?毕竟咱们两个更熟嘛,那顾秋棠也是被你祸害的无辜,我总不好拿他的下半辈子做赌,你说对不对?而且我会尽力不让你出问题的。”
上官明月:“……”
蔺钦澜顿了顿,又道:“当然了,虽然我的医术高明,不过万一……出了那么一小点点问题,也是可以谅解,可以原谅的,你说对不对?咱们是好朋友啊,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的,对不对?”
上官明月:“……”
蔺钦澜松了口气,道:“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将来出了问题,你也不能怪我!”
走回桌边提笔给尹天城写了封信,写好信后,又用个小竹筒装好药粉,一并系在了等待的信鸽腿上……
第2章
“此药不一定有用……?”尹天城蹙眉读着蔺钦澜的信,第一行就读到了此句,一边读一边瞥到顾秋棠那里去。顾秋棠因着药性的缘故,总时不时地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