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两人这一段缘分就结束了,他无意也没那份心思去和谁来一场故事。虽然邢琛的行为要搁以前肯定是被他暴打,但如今他连打人的激情也生不出来,更何况若是动手了,难免要纠缠得更久。邢琛虽年长他不少,但高鼻深目的长相算是个美男子,一个吻,倒也不能说是自己吃亏。
可也仅限于此,再近一步,乔千岩便没那个兴趣了。
邢琛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听见对面短暂地沉默,他紧接着道:“我刚到家,准备洗洗睡了,你好好休息。”停顿几秒后又加了两个字,“晚安。”
国庆节一到,整个洛江便变成摩肩擦踵的火车站。
乔千岩连续几天都是凌晨才睡,实在是太忙。很多旅客不记路,出去玩一圈到了傍晚给他打电话求助,乔千岩一趟趟去接人。今天又有几个大学生玩到深夜,六神无主地给他打电话,乔千岩几次都想挂电话,但又怕真出事,只能出去找人。
从前住在都市里,就算半夜十二点出门,道路上依然一排排照明灯。但是洛江四面都是山,天一黑,偏一点的景点都只能靠月光照路了。乔千岩从前并不害怕夜路,只是来到洛江后,山里的夜晚和他噩梦里的情景太像,他就很少选择在天黑后出去。
乔千岩穿上衣服出房间,绕到奶奶的门外听了一会儿,老太太应该睡熟了。他看着旅客发来的定位,沿着记忆里的路往山里走。
邢琛刚才结束一个饭局,一桌子几个领导喝的东倒西歪。他回到家里没有睡意,左腿绊右腿地倒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翻通讯录。自从从洛江回来那晚通过电话后,乔千岩就没有再接他的电话,微信也只是发几条才回复一条。邢琛自然看出来乔千岩有意疏远,但他近几天应酬多,分不出时间来想办法,等把这一阵忙过去,他就打算去见见人了。没有谁能靠几通电话就把人追到手的。
但是时不时靠电话刷一下存在感是必须的。
特别是深更半夜,人的心理防线会比白天低得多。
不过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时还是让邢琛受宠若惊。
乔千岩回头看一眼身后黑漆漆的路,说话的语调有些不稳:“邢琛?”
邢琛一下就听出不正常的地方,他从沙发坐起来,握着手机道:“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乔千岩连忙道:“没事。我……我出来接几个客人。”
邢琛不由得提高音量:“这个时间点,你去哪儿接?”
乔千岩报了一个景点名,那里邢琛也去过,知道需要走一段山路。他想起那次去小车站接人的场景,乔千岩他,是害怕山里的夜晚的。
邢琛心里有些愠怒,但嘴上不能说一点责怪的话,他冷静问道:“他们怎么联系你?靠电话吗?”
乔千岩:“嗯。”
“千岩,听我说。”邢琛一面开电脑一面对他道:“你打开微信,我们用语音通话,不要占用电话,否则他们联系不到你。”
邢琛在电脑上点击移动充费页面,给乔千岩充了两百块钱话费,以免他流量不够。然后用微信邀请乔千岩语音通话。
乔千岩在走路,脚步很快,呼吸声十分明显。
邢琛:“你这老板当的太尽职了。”
乔千岩:“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客栈最怕口碑坏了。如果有一两个客人在网上给恶评,就没人愿意订房了。”
毕竟洛江这几年旅游业发展得快,大酒店小客栈层出不穷,游客如果不住酒店,挑客栈也会挑规模大一点的比较放心。像他这样的小客栈,虽然价格稍微低一点,但是出门旅游的人,大多是花钱求个安心,价格低并不吸引人。预定平台里游客们的评价才是他要用心维护的地方。
邢琛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吗?别人要你去接,我是去接你。”
乔千岩也被他说笑了,踢一脚地面的石头道:“您是业界良心。”
邢琛听见对面带笑意的声音,心里像被猫挠了一爪子,他摸着手机道:“千岩,开视频吧,我有点想念……洛江的夜空。”
乔千岩便打开了视频,看到对面坐在书桌旁的邢琛,他把手机面朝天上道:“今晚的星星不太多。”
邢琛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傻孩子,他哪里是要看星星,他要看对面的人。
手机对面漆黑一片,但邢琛的心里话如果说出来,乔千岩估计就不愿意和他聊了,所以他只能对着那一片黑幕继续说下去。
之前邢琛在客栈里住的时候,乔千岩也常和他坐在院子里聊天,虽然都是些没什么主题的废话,但是两人总能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下去。邢琛看了二十多分钟的夜空,突然听到对面传来几声乔老板的高呼声。他知道游客接到了。
邢琛切断视频,发过去一条微信:到家后跟我说一声。
邢琛酒醒大半,坐在电脑前困意全无。他再次输入网址,进入学校的论坛,将辩论赛的视频下载,打开后只看了十几分钟,他站起身快步往浴室走,一边脱衣服一边进去。水温最开始是凉的,他直接站在淋浴下面冲,身体冻了个激灵,可小腹那股火没有消下去的趋势,反倒越烧越猛。
他靠在墙壁上,右手向下握住已经仰起头的性器,闭上眼时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站在辩论桌旁神采奕奕与对方争辩的乔千岩。
乔千岩到家后给邢琛发微信,等了一两分钟没收到回复,便把手机搁一边睡觉了。
小徐一早到邢琛家外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