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口罩,但是看见他的那瞬间眼睛稍弯,显出笑意。
手机里收到一条微信:在医院等我,我带你们回安城。
乔千岩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向邢琛,邢琛伸出食指隔着口罩比了一个“嘘”。
乔千岩在病房待了十几分钟,一位护士便来带他出去。
一辆房车停在他面前,邢琛将驾驶座的窗户放下来,看着他道:“上车。”
房车内部结构很简单,乔千岩坐上副驾驶座,掀开后面的布帘,透过玻璃看到奶奶和一位护士在说话,奶奶看起来精神非常差,靠在沙发上不太动。
乔千岩和邢琛之间也隔了一个窗户,他上车后仍戴着口罩,隔着窗户问道:“安城的病人都痊愈了吗?”
邢琛:“还有两人住院观察,其他人都已经回家了。”
乔千岩:“你这样带我们回安城,会有多大风险?”
邢琛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就是怕风险,才不告诉我的?”
乔千岩:“这不是小事。”
乔千岩知道如果邢琛动用关系把他们祖孙俩弄出洛江,若是全程无意外还好说,若是出一点意外,再传染一个人,那么邢琛的官帽就保不住了。
非亲非故,乔千岩没有资格让别人如此牺牲。
邢琛直视前方,收紧的嘴角显示出他的不悦,一路上再未说话。
车驶入安城已是深夜,高速路口仍有医护人员在值班,邢琛下车走过去,向负责检查的医生打招呼。那医生自然是认识这位卫计委领导的,一听说他要带一个病人进安城,为难道:“邢主任,你这是要我难做啊。没有上头的批文,一个病人都不能进安城。”
邢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笑道:“你看,这是通行证,我和几位副主任都签过字。现在深更半夜,我去把齐主任叫起来签字也不太地道。你今天先让我把病人送到医院,明天一早,我立刻让人把齐主任的签字给你送过来,怎么样?”
邢琛恩威并施,废了好大一会儿工夫才让医生放行,当即将车开往医院。
安城市第一医院传染科的蔡主任一听邢琛送来一位病人吓一跳,他以为安城又发现新病例了,当得知是从洛江带回来的病人时,他才松了口气。
蔡主任从办公室出来迎接邢琛,邢琛一行人正好走到楼梯口。
蔡主任连忙走过去:“快带病人去隔离病房。还有这位先生,也是从洛江出来的吗?”
乔千岩:“是。”
蔡主任:“那必须马上隔离。邢主任,你……你也要做一下检查。”
邢琛点头,抓住乔千岩的胳膊看着蔡主任道:“我有几句话要跟我这位朋友单独说一下,说完我跟你们去做检查。”
随后,邢琛拉着乔千岩闪进旁边空着的器材室。
乔千岩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他现在不能确认自己是否被传染,不敢离邢琛太近。邢琛唇角微扬,一抹笑容还未到达眼底,就推着乔千岩靠在了墙上。
乔千岩低吼:“邢琛!”
邢琛用腿抵住他的下身让他不能动弹,单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快地扯掉了他的口罩。然后在乔千岩往旁边扭头的同时咬住了他的嘴唇,稍一使劲,就翘开了他的唇缝,噙住他的舌头用力吸吮。
乔千岩眼睛都急红了,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将邢琛往后踢,但依然被邢琛死死钳制着,而口腔里的唾液不断分泌,从牙齿缝到腔内的黏膜,全被邢琛舔过。
许久之后,邢琛才放过乔千岩已然红肿的唇,略带喘气声道:“刚才在路上我不能这么做,万一被传染,搞不好会连累他人。但现在到了医院,我不用担心伤及无辜。你不是不想给我找麻烦吗?现在你满意了?”
乔千岩心里的触动尚未平息,他没有想到邢琛能不管不顾到这种份上。
乔千岩垂下眼眸:“你不应该这样。”
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不应该有“同生共死”的牵扯。
邢琛:“一直以来我都是认真的,只是你不愿意信,你也不愿意认真。”
邢琛说完便打开门出去,跟着护士去做检查。而乔千岩被安排在医院观察一个星期,没有症状才能出院。
乔老太从下车到进病房,短短的路上她远离乔千岩,没有与他说一句话。
邢琛经过检查后没有问题,可他刚刚才和乔千岩交换过唾液,病毒传染没这么快,但万一他过两天才出症状,他自己倒是不怕,但安城就遭殃了。不过接吻这种事自然是不能直接跟护士说的,他扯了个谎:“我和朋友在高速路上同喝了一瓶矿泉水,不会传染吗?”
护士笑道:“没有这么夸张,这次被传染的大多是老人与孩子,抵抗力好的青年人,即便是与病人多次接触,也很难被传染。而且你那位朋友刚才也接受过检查,没有发现传染迹象。”
邢琛听到乔千岩没有传染,心里松了口气。
邢琛第二天一早去找齐主任签通行单,齐主任得知他先斩后奏运了个病人进安城,当即大发雷霆。邢琛不是一个中庸的性格,这两年在齐主任手下做了不少让人意料之外的事,但往往是为了大局出发,所以尽管偶尔会被齐主任提点两句,但一直以来,齐主任非常欣赏他有勇有谋的做事风格。
这是邢琛第一次动用职权为个人私事开绿灯。
齐主任震怒的同时,还有些失望。他不希望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也走上弯路。
邢琛并没有为自己解释,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