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儿生气啦?”云晨潇挨着水心悠坐下,轻声问道。
水心悠抬眼一看是云晨潇,急忙又低下头去,转过身子道:“你……你来干什么?”
云晨潇陪笑道:“来……嗯,来看风景,不小心就看见你了。这船好大,人却极少。好不容易看见个人,就想跟她说话。”
水心悠将头埋在胸前道:“胡说!分明是特意来找我的,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犄角旮旯看风景?”
云晨潇秀眉一颦,心道:“这丫头忒的精灵,什么也瞒不过她,真难对付。”当下悻悻的道:“我喜欢在犄角旮旯看风景,别有一番风味呢。”
水心悠见她死不承认,却也无奈,偷偷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目视远方,眼梢含愁,似有心事,不由得忖道:“她定是在担心慕容师妹了……”当下只觉心头一酸,道:“你婉儿妹妹没事,现在只怕已经回雁荡山了。”
云晨潇一惊,喜忧参半道:“当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心悠见云晨潇欣喜的神色,更是笃定刚才心中所想,越发黯然道:“你昏迷不久,慕容光师伯就来了。金、木两门素有积怨,向来不合。慕容师伯与金师叔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后来你婉儿妹妹自然是跟她爹爹回去咯。”
云晨潇愣愣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便好了。婉儿妹妹没事就好。不然我定要自责一辈子的。”
水心悠见她出神,推了她一下道:“傻小狗,只记得你婉儿妹妹。为何不问问你自己的处境?”
云晨潇忙道:“是呀!那我呢?怎么跟你在一起?”
水心悠淡淡一笑,道:“这便是我的计策了。我趁金、木两门两虎相争之时,盗了镜虚铁盒,顺便把你也带了出来。咱们这是在东海之上,一路北去,走海路回长白山。”
云晨潇知她说得轻松,其实定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又想着此去长白山,风波险恶,就算自己福大命大,那该死的禁制穴道不发作,也难保不会客死他乡,做人家的刀下鬼,不知何时能返乡了,想到这里更是忧心一片。
水心悠见云晨潇发呆,以为她不清楚,便又补充道:“我说的就是你怀里的铁盒子啊!你还不知道吧,这镜虚铁盒是江湖中不世出的宝贝。人们都说,得了铁盒,便可纵横天下无敌手呢。唉,只可惜,这铁盒机关重重,复杂机密,几百年来,能打开这镜虚铁盒的人寥寥无几,更无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何宝物。所以这铁盒至今仍是一个谜团。”
云晨潇也没料到这个平平无奇的盒子竟是个这么个宝贝,当下也起了好奇心问道:“那就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水心悠笑道:“自然是有些眉目的。单据我所知,看过这盒子里面的,至少有两人。”
云晨潇听得兴起,接口问道:“啊?哪两人?”
水心悠说到此处,眼中突然泛出一股崇敬钦佩之情道:“其实是她们二人共同打开的。一位是我们五行门的开创人芷兰师祖,另一位,便是我们水门的师尊,叶莞翎叶师尊。”
云晨潇不由得忖道:“又是薛大侠?哦,是了是了,那怪老头与薛大侠的恩怨,也定与这铁盒有关。”
水心悠也不管云晨潇有何反应,继续道:“你不在江湖,也许不知道我芷兰师祖的名号,她无论武功智慧,都是数一数二的。还有叶师尊,是她一手□□出我们水门的。叶师尊精通剑术,与芷兰师祖一套天地玄黄剑法,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叫无数江湖中人闻风丧胆。”说到此处,水心悠眼中崇拜之情更胜,憧憬着先人风姿,不禁有些痴迷。
云晨潇暗自点头,心道:“薛大侠我是知道的。只是,叶师尊却没听爹爹提起过。难道是薛大侠的朋友吗?”
水心悠又道:“我也是听师父偶尔提起过才知道的。芷兰师祖聪慧过人,精通医术易理,叶师尊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她二人一起研究,才终于解开了这镜虚铁盒的千古之谜。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芷兰师祖和叶师尊的笔记遗稿中,竟没有关于这镜虚铁盒的只字片语。所以这里的秘密,谁也不得而知了。”
云晨潇讪讪一笑道:“先辈前人能开的铁盒子,难道我们就不成吗?我们也来试试,说不定就被我们给打开了呢。”云晨潇天生不服输的性子,想着路途遥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开这铁盒,倒也是个乐子。当下竟也忘了性命之虞,起了挑战之心。
水心悠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把你也捉来了。你这小狗武功不行,脑袋还是管用的。你刚说这船上没人,那是当然,知道这宝物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可是现在镜虚铁盒重现江湖,定又是一场风波。你我二人谁也逃不掉。金、木两门发现铁盒被我偷来,定然全力追赶。剩下的火、土两门闻风也必来抢夺。还有其他江湖门派,也是高手如云,当真是防不胜防。所以我和阿涣兵分两路,掩敌耳目。她走陆路,我走海路。唉,阿涣性子善良敦厚,没有防人之心,只盼诸位师叔伯不要为难她才好的。”
云晨潇忙安慰道:“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担心。哦对了,不是要找你霍师兄吗?怎么不用追了?”
水心悠道:“他知道了这镜虚铁盒在我这儿,自然会来找我,我又何必费事?”说到这里略一沉吟,问道:“好了,这下你都知道了?该我问你了!你要如实回答,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