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着被子的时候fēng_liú莫名有些悸动,在他没遇到胖鸟他们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活,当时觉得人生为什么这么苦,若他出生就该被遗弃,爹娘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他,至少他能赶紧再投个胎,说不定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会最常想的就是哪天世间出现个人,跟他在一块,偷鸡摸狗都不至于孤单,如果那个人不喜欢偷,那他就不偷,只要别再一个人漂泊。
直到遇到了胖鸟,再入了丐帮,好像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可是现在却发现,这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
fēng_liú盯着被面出神,脸上忽的一疼,栖夜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的肩上,啄了一下见他回神了,叫了两声。
fēng_liú笑了笑,栖夜别的本事他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本事让他佩服,回回发呆都得来打搅下自己。
干啥?不跟你情儿一块了啊。
栖夜不吱声,上树呆着。
花春打扫屋子脏了衣服,正蹲在河边洗,fēng_liú一寻思,抱着自个儿那几条裤子也去了。
春花,洗衣服呢。
嗯。
帮我的也洗了好不?
花春扭头看他,fēng_liú一脸讨好,手里是那些不知发霉没有的裤子。
自己洗。
fēng_liú有些失望,悻悻然自己动手。
花春不经意一瞄,顿时就奇了。
你等等,你这洗的什么?
裤子啊。
就过个水也叫洗吗?
反正还要再穿的嘛,下次再洗干净也没差。
花春就明白fēng_liú为何总穿不上干净衣服了,下回复下回,下回何其多。
行了你放那吧等会帮你洗。
真的啊?
嗯。
fēng_liú立马手一放,领着栖夜撒野去了。
大风,你那朋友真了不起,给的药好灵啊!
那可不,你得看是谁的朋友。
能让他在咱们这多呆一段时间吗?
这我做不了主,得问他。
你不能跟他说说嘛?
fēng_liú没了话,忽然就没了兴致。
他可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花春什么时候就走了呢。
他也想花春能多呆一阵,或者干脆。
不走了。
玩的心情没了,就带栖夜放了会风,fēng_liú就回去了。
花春已经不在河边,在屋里午睡,fēng_liú没搅他,上了屋,躺在屋顶看着竹竿上晒的衣服,整整齐齐,迎风而动。
刚才脑海里倒腾的那些念想还没消停,fēng_liú躺那忽然想明白了件事。
也许其实,他最初的愿望压根就没实现,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懂这跟胖鸟他们的个中区别。
以前觉得自己是个知足的人,有酒有肉,朋友情兄弟义,一生无忧,可常乐却不能长乐,那时候不清楚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因为人心不足。
第十二章
十二
花春发现最近fēng_liú似乎有点心事,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房檐发呆,鸟都不遛了,栖夜自生自灭得挺寂寞,找着机会就跟花春卖乖撒娇,找fēng_liú,啄他都不理。
花春不明白fēng_liú怎么回事,有吃有喝,衣服还有人洗,愁什么呢?
春花,你怎么都不会问我为什么当叫花子?
花春整理药草的手一停,扭头看他,十分好奇fēng_liú无端端怎么问这种问题。
他说过什么话无意间伤害到fēng_liú了吗。
别光看我不说话呀!
花春回神了,有什么好问的。
什么?
花春埋头接着整理手头的东西,说行乞无非两种境遇,出身悲惨或好吃懒做,他觉得fēng_liú不是后者,那又何必挑人伤处的疤呢。
fēng_liú听了,半天不出声,花春不明白他到底想些什么,fēng_liú不愿多说,他也不想问,谁没点难以启齿的心事呢。
这天花春照旧替fēng_liú遛栖夜,正站在河边看栖夜天空里翱翔,冷不丁身边有人过来了,花春下意识看了眼。
是个女弟子,面容清冷,额头一道长疤入鬓,有些凶悍,臂上一只通体雪白的隼,也在盯着他瞧。
花春寻思怎么开口打招呼,对方先说话了,我叫白信。
在下花春。
白信将花春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大风那个朋友啊,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花春顿时有些不解,白信似乎看出他有所疑问,笑了笑道,别误会,大风这人呢特别喜欢跟人打架,特别是跟朋友,我就是看你…不结实。
花春了了,也笑了,他跟我打过一次,后面没打过了。
没打过了?他输了吗那次?
没,我输的。
白信摇摇头,感到不可思议,真是开了眼了,大风不打架了居然。
他不想闹出人命吧。
白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可真逗!
花春心想不是他逗,他真这么想的,上回fēng_liú还没全力以赴呢自个儿就差点见了佛祖,也就莫问禁得住,他都能想象那俩打起架肯定比自个儿那回惨绝人寰,难为莫问第二天还能爬起来送行。
大风现干嘛呢,怎么是你来遛栖夜?
他在睡觉。
睡觉?白信乐了,可以啊有个人替他打理他就这么放纵,以前栖夜他可宝贝了,之前他说栖夜有情儿了,我还以为怎么的呢,原来就是你啊。
fēng_liú在花春面前就老说这话,对于情儿一说花春已经懒得见怪,他懒,就找这借口。
白信一听,深感认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