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摇摇头。
两人就算结伴了,花春起初不以为意,不出两天,肠子都悔青了。
让fēng_liú那身臭汗给熏的。
花春自小就爱干净,餐风露宿也都极尽所能找水洗澡,fēng_liú呢,澡也洗,可赶不上脏的速度。
用花春的话说,成天跟个野猴似的上蹿下跳,特别喜欢来事,所经之处生灵涂炭,过路的野老鼠都不放过。
当然花春承认除了老鼠那些他都跟着吃了,fēng_liú尤其弄得好一手叫花鸡。
只是味可忍睡不可忍,最初俩人找着落脚点,升个火并肩而坐,靠墙或是靠树都尚且相安无事,可fēng_liú睡相格外不老实,口水梦话,摸摸捏捏再来两下,花春脾气再好也得犯了。
吵架fēng_liú占不到便宜,花春嘴皮子比他利索多了,fēng_liú想一句的空当花春已经念了一套,有理有据,fēng_liú哑口无言。
打架也不是没有,一次,fēng_liú险些吓破了胆,差点没把花春打死。
那回是这样,路过一个小村庄,肚子有点饿,让村口老头摆的豆腐花馋住了,就为豆腐花是甜是咸开始吵。
花春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觉着各有所好不必强求,可不就是fēng_liú不讲理吗,非要让花春尝尝咸的,一来二去,打起来了。
fēng_liú不知道花春功夫不精,他寻思万花谷的功夫声名在外,自己一定不能给丐帮丢人。
花春呢,是没想fēng_liú这么较真,以前在谷中时常也会和同门切磋,可都点到即止,哪像现在,自打倒了地就没爬起来过,降龙十八掌震得他浑身发麻好像筋脉尽断。
fēng_liú意识到自个儿闯祸了,花春看着就不耐打他却忘了轻重,可他也不是有心,丐帮功夫就这样,一拳见血两掌飞仙,腿一抬就上西天。
fēng_liú寻思认个错,他说花春对不起以后我不用那么多招式了,用打狗棒法就好,那个手轻。
什么棒法??
打狗棒法。
花春气极,分道扬镳。
第六章
六
之前说要分道扬镳,可怎么分呢,一条道通到底,还能有一个在天上飞不成,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互不搭理。
fēng_liú是想搭的,只是花春脸色总不见好,他临阵退缩了许多回,拿骨气自我安慰。
花春压根不在意,他当游医都快十年了,一直就是一个人,唯一相伴的活物就是他的马,少了fēng_liú打搅他还清静,除了fēng_liú的叫花鸡他还真没什么留恋,毕竟比客店里吃过的地道。
今天fēng_liú一直很沉默,花春不知道他怎么了,当然他也不想知道。
黄昏时途经了一座小镇,花春闻了闻自个儿身上的味道,决定到客栈住一晚上。
fēng_liú自他进客栈就没了影,花春没想出他能去哪,去做啥,索性不想,一番洗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正准备收拾收拾上榻,fēng_liú从窗外跳进来了,双手还没空着。
花春一愣,不明所以。
fēng_liú说他真心实意道歉,这是他的诚意。
花春啊了一声,看了他手里一眼,一碗豆腐花。
fēng_liú把碗端到花春跟前,说,这是豆腐花。
啊。
右手一摊,这是白糖。
啊。
fēng_liú当着花春的面把手里那把白糖倒进了碗里,摇了摇,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干了。
fēng_liú让那甜味腻得直犯恶心,难受得想吐,歉也忘了,半天才缓过来,一张脸跟苦瓜似的,其实甜豆腐花挺好吃的!
花春看明白了,片刻无声,原想说他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那天fēng_liú打得他着实太疼所以才…可没想完呢扑哧一声就笑了。
不是他幸灾乐祸,他头一回遇着fēng_liú这么诚恳又逗的人,这两天藏在心里的郁气让他这一出弄得烟消云散。
你笑什么?
你那真是糖?
不信你舔舔我手?
信。
那你原谅我了?
算是吧。
fēng_liú哪能乐意,怎么叫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花春一看时候不早,也不逗他了,笑道,都是男人哪那么小的心眼,不早了,休息吧。
fēng_liú这才有了笑脸,转身要走。
你不休息还去哪?
睡觉啊。
屋子不是在这吗?
叫花子睡啥床啊又不习惯。
花春不明白,很奇怪,问睡床怎么了,叫花子不也是人吗?
fēng_liú听他问,喉头一梗,一时竟失声。
花春拍了拍床里边,说,别出去扰民了,我不习惯睡里边,你睡进去吧。
fēng_liú抓了抓头发,反倒紧张了,你…你不是…嫌我睡不好看吗,要不我睡地上吧。
花春毛了,他这好脾气对上fēng_liú就得炸,话怎么这么多?
我这不是…
能闭嘴吗?!上来!睡地上想我起夜踩死你啊?
好嘞!
这大概是fēng_liú睡的最舒服的一宿,fēng_liú很想那份温暖,直到终老,可最后还是忘了那晚上生平第一遭感动,光记得自个儿睡得四仰八叉,一夜无梦,阳光透进来,醒了,花春睡在床沿就快让他挤掉下去。
心里有点热,脑子也是,伸手将花春往床里边拽了拽,花春一翻身。
就将他抱在了怀里。
第七章
七
春花。
叫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