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胡医生,又见面了,呵呵……”我举起手跟脸色怪异的胡医生打了个招呼,胡医生回了我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扯出微笑了,可好像还是崩掉了。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胡医生还是保持良好的专业素养板起脸严肃问道。
“额头,划伤。”还是高莫替我回答。
胡医生凑近了看我的额头,皱了皱眉头。我看他这种表情直觉不妙,原本并不担心的心因此开始紧张。
“胡医生,很严重吗?不会留疤吧。”我忐忑不安地询问,要是我的额头留了疤,不好看了怎么办啊。
胡医生抬头和高莫对视了一眼,然后去拿了消毒的东西。
“消了毒,我给你先缠个纱布,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就把棉签按到我额头。
嘶——好痛啊!我再也不用我的头去撞人了,再也不!
处理好后我和高莫回了家,路上我还没说话,因为高莫在开车,我不好影响他。
到了家,我才鼓起勇气和高莫开口,把整件事情前后经过都说了清楚。
末了,我又隐晦地表示了一下我觉得那个叫佟诚的朋友不是很靠谱,结束了我的说话。
高莫拿了药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来吞了药,发现高莫一直在看我。
“我知道了。”高莫忽然这样说了一句,我就当是他知道了事情的过程,正要起身抻个腰,活动一下我有些酸痛的身体,却又听到高莫开口。
“但是,许郁青。”高莫的口气全是认真,用手指了一下我的额头。
“下不为例。”
我被高莫看得有点心虚,知道自己拿头撞人这种事很丢脸啦。
不料高莫又加了一句。
“你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他的。
我愣愣地看着高莫,心里感动地要冒出泡泡。
我知道啊,高莫所关心的,在乎的,其实不过是一个我罢了。
“嗯……我知道了。”我回了他一句,伸手要抱他,他把我搂到怀里面,我有种被他禁锢住的错觉。
佟诚醒过来的时候被人蒙住了双眼,堵住了嘴巴,捆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应该是形容他此时最好的词汇。
他慢慢恢复了意识,也就逐渐清楚感受自己此时的状态。
他……可能是被人捆绑在了墙上,四肢是分开的,类似于……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醒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明明不轻不重,却好像要刺破佟诚的耳膜。
佟诚嘴里的布被拿掉,他可以说话了。
“高……高莫……”佟诚一听就知道是高莫,他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你……你把我放开……我可以解释!”佟诚知道,高莫来找他一定是因为那天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于是颤颤巍巍地开口,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那天我喝多了……我真的喝多了,我失恋心情不好,所以……我……”眼前黑暗一片,佟诚看不见高莫所在的方向,也不清楚高莫此时是怎么样的表情,可他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戾气,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佟诚,我很想放过你,可你触犯了我的底线。”高莫步步逼近佟诚,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还有回响。
佟诚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颤抖了,他不是不知道高莫这个人有多可怕,可他现在已经是砧板上奄奄一息的鱼,等着对方砍下那致命的一刀。
“佟诚,我记得你是设计师吧。”高莫悠悠开口,佟诚不敢吱声。
“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就废掉你的左手……”
“至于右手,你还能靠它混口饭吃。”
说罢,佟诚便听到寂静的空间里,是枪上膛的声音。
随后,就是砰一声,高莫开枪了。
“啊——”佟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左手在瞬间被子弹贯穿,巨大的疼痛要将他整个人整整撕碎。
“别叫,还没结束呢。”高莫冷笑着。
“你自己选吧,是要留左腿,还是留右腿。”
高莫的话彻底击垮了佟诚的心理防线,他瞪大了眼睛,痛苦的尖叫和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
“啊——高莫放过我吧——”佟诚求饶,他会死的,对方是高莫的话,他真的会死!
“不说的话,两只都废了。”
“右……右腿!右腿啊——”佟诚绝望地作出最后的决定,意识里已经做好了拿右腿迎接这一枪的准备。
高莫沉默地开了第二枪,却是打在了佟诚的左腿上,佟诚未料到这一枪竟然直指他的左腿,剧烈的痛感让他再无法承受,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意识也模糊不清了。
“啊,抱歉,我打的是我这个方向的右腿。”
“真是对不住了……”
佟诚昏过去前,听到高莫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下午我被高莫从公司拉出来去了医院,他说他给我请了假,老板批准了。
可我老板不就是他!说得好听。
高莫真是让我把所有和脑部有关的检查都做了一遍。什么核磁共振,脑电图,ct看得我眼花缭乱,可我看到高莫正经严肃的脸,就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了,我想,也好,就当体检了。
报告出来的很快,我猜想是高莫打过招呼,毕竟检查的时候也是直接进去完全没有排队,对此我还是要向那些苦苦排队等待的患者说声对不起。是我家老攻太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