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些什么,都不甚清楚。
后来他和海晏商量过,就独自去了花满楼。本来只想试试看有没有线索,哪知一诈就诈出个兵部郭公子。兵部有两个人姓郭,一个是兵部尚书郭开,另一个,便是他儿子郭德明。
虽说现阶段没有什么具体证据,但花楼的诡异气氛,这些天郭家父子的举动,都让他十分在意,所以昨夜才在花楼里,对龙衍提议此案缓查。
方才龙衍故意把此案挑出来,就表示,他知道了些什么,有了什么计算,而且没把知道的东西告诉他,就为了朝上来这么一出‘惊喜’。
于是现在的情况是,龙衍刚刚那一番明里暗里的话,郭开定已心里警觉。不管他做没做亏心事,他儿子的事他总是心里明白,遂现阶段一定会求好好表现,以备以后有情况时可以从轻发落。
但表现是会表现,不会太过于明显。比如他就不会现在站出来说,臣愿意为赈灾献多少多少银子,因为这样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龙衍的意思是,即要敲山震震虎,让做事不力的臣子放放血,又不能让他觉得被怀疑了。
他墨逸轩要做的是,找个法子让郭开不明显的给点银子买个心安,明里让他感觉到皇上是信你的,我也是没查到你什么的,所以你不必害怕。
大殿是上朝的地方,议论朝事的地方,会严肃,但偶尔也会因交流变的稍稍吵闹,这很正常。
尤其龙衍除了某些特殊的时候,一般都很随意,遂大臣们偶尔也不会过于拘谨。
墨逸轩想好了抬头时,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眼底一抹戏谑的等待,群臣一起看着他轻声私语,不由微笑,“大家在期待什么?”
“不过很可惜,银两短缺时无非就是那么几条,一是搬东边挪西边,二是借三是卖东西换银子,我也想不出太好的法子。”
“前两条都不可取,只有第三条了。”墨逸轩站大到殿中间,“皇上,得圣祖律福荫,我朝尚文,就连武夫都懂诗画,遂收藏之气颇盛。微臣的法子便是,今日早朝后,臣等回家找出几样收藏着的东西,请鸿胪寺暂为保管,待晚宴时取出,诸臣公有感兴趣的东西便出价买下,所得银钱用于赈灾。”
片刻,‘啪啪啪’的声音传来,正是皇上在拍掌。他哈哈大笑,看殿中众臣,“妙极!众卿觉得如何?”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墨逸轩,不愧是他的丞相呢,总会让他满意又让他失望。小轩会这种反应,看来,他的想法正确的传达到了呢。
只是小轩啊,你可知道,默契到了一种程度,其实离爱就不太远了呢。
“诸臣都是风雅之人,家里定有些许收藏,然此次并非强夺各位心头好,每位大人只需拿出一两样,选自己不太心水的奉上便好。大家口味不一,彼之砒霜或许正是我之蜜糖,当然这个比喻略有不当,可如此互补,无伤大雅银子又花的心甘情愿,”墨逸轩补充说,“另外,有实在不愿割舍的,也不强求一定要带。”
“太傅觉得如何?”皇上精神奕奕的提问。
廖昶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臣觉得甚好。能想出此种方法,我朝丞相真真高才。”他回完话看了看墨逸轩,眸中满是早就知道老夫没看错人,丞相果然是人才的赞许之意。
“御史大夫呢?”
“臣亦觉得此法新颖有趣,史书上或可留一笔。”
“好!就这么决定了!”龙衍笑眯眯的看了墨逸轩一眼,“既然有了这么个好主意,今儿个你们也没什么特别要奏的,不如现在就回去准备准备,就此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皇上春光满面英姿勃发的从御门离开,众臣才起身,接二连三的走出大殿。
海晏走在墨逸轩身边,面色严肃眉心微皱,“这样的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墨逸轩微笑,“不管怎么想到的,总之有用就好。”
海晏‘嗯’了一声,开始说正事,“昨夜我又接到一个新案子,死了一个宫女。”
“宫女?”墨逸轩笑意更甚,“什么时候宫里的宫女死了也归你管?”
“就是没死在宫里。”
“没死在宫里?”墨逸轩觉得奇怪了。当今圣上尚未娶妃,后宫的宫女都是伺候太后太妃的,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因妃子争宠时有宫女惨死的事情发生。所以死宫女这事本来就奇怪,居然还不是死在宫里的?
“尸体是在城东一个废弃的枯井里发现的,发现时已死去多时。”
“城东……”墨逸轩无意识跟着说了句,蓦然眯眼,“那里离羽箭丢失案里小厮的家很近。”
“离花满楼也不远。”海晏补充,“本来这种案子理丞在跟,我不经意看到觉得奇怪,再一想死者不管是身份还是出现地点都很可疑,遂觉得应该要告知你比较合适。”
“有劳海大人。”墨逸轩微笑拱手,“有什么新的消息还望及时告知。”
“一定。”海晏还礼后就要离开。他一向是严肃的人,做事有礼有节有分有寸从不拖泥带水,所以好些时候大家都觉得他不怎么好相处,也可惜了那张总被忽视的颇英俊的脸。
墨逸轩倒不觉得什么他有什么失礼,认识这么久,这个人什么性子他最是明白。只是眼角瞥到着明黄朝服朝他走过去的潇洒皇叔身影,他忍不住轻笑了下。
这天底下,谁都没闲着啊。
墨逸轩回府时,府里正在吵架。
他捏了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