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带着一种负罪感的婚姻,又能苦苦支撑几年呢?
西荣将手抽回来,浑浑噩噩的躺回了被子里。他只觉得身上盖的鹅绒被是那样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被窝又是那么冷,冻得他心底一片冰凉。
他将头埋在被窝里,良久才小声道:“再等等吧。”
诺德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从地上站起来,沉默的站着,过了一会儿,他低头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老爷,全听您吩咐。那您好好休息,我为您准备晚餐。”
西荣应了一声,将身体蜷得更紧。
他想,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怪诺德的。
诺德只是不想令他怀孕,不想和他在情感上有什么过多的纠缠,这又有什么错呢……何必用这件事强捆着诺德,逼他同自己结婚呢?
从一开始,情事就是因为自己的要求才开始的。
这样不情愿的开始,又怎么敢奢求有什么皆大欢喜的结局。
西荣其实是个很怕孤独的人。
孩子对于o来说,是很重要的。但对于西荣来说,更重要的是诺德的陪伴。
西荣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如果不能怀孕,是不是诺德也会主动找他求欢……毕竟他这样的o,最适合做情人了。
他自嘲般的咧嘴,笑的十分难看。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篇前私设提醒:o被临时标记后,身上的信息素只有标记他的可以闻到,别人暂时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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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荣在良好的医治和细心的呵护下,身体一点点恢复。但是这三个月里,他并没有出过门,只每天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着,常常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公务也是一直交给诺德处理,他几乎不怎么过目。
医生的建议也是最好卧床休息,不要有太大动作,这倒合了西荣的心意——他不太愿意出门走动。
但是今天,又有些不一样。
一周前,奥斯顿差人送来了一只烫金的信封,里面是他生日晚宴的邀请函。
奥斯顿是西荣的堂兄,森斯沃家族到了西荣父亲这一代,只有两个男丁,其中之一就是西荣父亲的哥哥,而奥斯顿正是他叔叔的独子。
奥斯顿的母亲身份尊贵,是公爵之女,也算是下嫁给了西荣的叔叔。正是因为奥斯顿母亲那边的势力,他比一般的伯爵权利都要大些,也更收陛下器重,一些名门贵族也都是要多给他三分颜面。因此,他的晚宴,便是没有办法再推脱的了。
此前奥斯顿曾几次来西荣家中,但都被西荣挡了回去……然而这场晚宴,却是不能不去了。
至于为什么几次三番地将人挡回去?——因为西荣太明白他这位堂兄对他抱的是什么心思了。
西荣坐在柔软的椅子上,侧着脖子让诺德为他的后颈喷上足够多的信息素掩盖剂。诺德秉着气,细致的为他后颈腺体每一处都喷上掩盖剂。
诺德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一枚粉色的丝质领结,系在西荣衬衫领子下。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缎面的白西服,一头金色微卷的长发被束在一根银色的丝带里。这种西服很挑人,但穿在西荣的身上愈发衬的他体态优雅,眉眼精致,皮肤光洁细腻,像是一尊匠人精心烧制的瓷器。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蓝色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星辰大海,那样湿漉漉的看着人,里面似乎有水汽弥散一样。
西荣不耐烦地拧着脖子,有些抗拒脖子上的蝴蝶结,想自己动手摘下来,却被诺德按住肩膀:“别摘,您这样很美。”
西荣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
暮色四合,天幕似乎是一块深蓝色的丝绒布,上面缀满了碎钻一样闪闪烁烁的星辰。西荣在马车里,遥遥地望见远处的城堡一片灯火璀璨。
到了门口,诺德将他接下车,将邀请函和备好的礼物交给门口的应侍,然后跟在西荣的身后进入了前庭。前庭满是用玫瑰花捆在一起做的的装饰,空气中隐隐有玫瑰的香气浮动。随着一个应侍穿过一条小径,便进入了晚宴的场地。
大厅十分开阔,中央是非常大的舞池,l随着悠扬典雅的交际舞曲,踏着严谨规范的舞步,舒展身躯,旋转,尽情享受这场盛宴。
而一侧则是铺着白色丝绸的长桌,一张长桌上摆放着各种火鸡意面,另一个长桌则摆着蛋糕点心等食物,各色人物穿梭其间,挑选食物。
西荣待了一会,烦躁的不行。他觉得这种场合根本就不适合把诺德带来。
他干脆将诺德轰出去,让诺德在厅外等着他,不必跟着……因为他怕诺德的那双眼睛,会被这宴上哪一个o给粘住。
这场晚宴没有邀请函是无法入场的,而奥斯顿伯爵邀请的人,也尽是社会名流,来者皆是一袭华服。夫人小姐们更是费尽心思的打扮——毕竟这位身份显赫的伯爵,年近三十了,却还没听说和哪个o有什么关系,也从未听说过他有要结婚的消息。
西荣拦下端着酒水的服务生,取走一杯龙舌兰,正当要端起凑到嘴边的时候,被一只手握住了细长的杯柄。
西荣刚要转身呵斥诺德,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耳畔低沉含笑的嗓音响起:“你身体不好,就暂时不要喝这个了。”
然后奥斯顿递给西荣一杯白桃汁,笑起来:“喝这个吧。”
西荣那些话硬是梗在了嗓子里,生生吞了下去。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表哥,接过那杯果汁,喝下一大口,抿着杯沿小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