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他被两位哥哥明枪暗箭地设计过不少回,没想到,连托马斯也不放过。
他静静地思考着,要不要派个人来暗中保护托马斯。
托马斯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手段,宽慰道:“以后我会注意的,绝对不让他们拿我做你的文章,我会保护你的。”已然有了身为一家之主的自觉。
其实,他这是受了刺激。
安宁的厉害他早就知道,但今天在警局里,警察ju长一口一个“您的”刺痛了他。
没有名字,像是安宁的附属品。
不是他主义,但作为天生的强者,骨子里对o都有一股子保护欲,以往没有遇到事情不觉得,今天的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怂。
怂到需要他的o来保护他。
他想要有朝一日,向人介绍安宁时,说的是“这是安宁,我的o”,而不是“这是安宁,帝国的将军”。这么说起来,好像他确实有点主义,可是,好像只有这么说,他才真真切切地觉得安宁是他的。
啊,好矛盾啊。
第15章
在矛盾中,托马斯抵达目的地。
两人从飞行器上下来,安宁让他先回家。
眼下凌晨快四点了,街道上静悄悄的。
托马斯问:“你要去哪儿?”
安宁说:“买东西。”
这个点,百分之九十的店面都关门了。
托马斯更加好奇:“买什么?我跟你一起。”
“消毒用品。”想起刚才托马斯说要用消毒剂泡澡,安宁特地补上一句,“你受伤了。”
托马斯颇为意外,安宁一直没提,他以为安宁没看到,原来一直放在心上。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熨帖,举起手,笑呵呵地晃了晃:“已经处理过了。”
安宁抓住他乱动的手,拉到眼前仔细查看。
伤口不再流血,但表面泛着一层凝结过的血液,手腕上还有蹭到的血迹,压根没有消毒药剂的痕迹,处理地相当草率。
“怎么处理的?”
峻厉的语气让人产生一种做了亏心事的错觉。
托马斯小心翼翼地说:“就……用水冲了冲。”
安宁便不再搭理他,径自走进药店,买了消毒药水、棉签和纱布之类处理伤口的用品。
到家后,安宁一指沙发,托马斯不用他开口,一个箭步迈过去,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那模样,跟训练好的大型犬没有区别。
手上的伤在警局时,托马斯用水冲洗过,男人嘛,又不是断胳膊断手,虽然看着血糊糊的吓人,但伤口不严重,用水洗洗就可以了。
他大小恢复能力惊人,压根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所以当安宁特别认真严肃地教训他,并强制要为他处理伤口时,托马斯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安宁也在沙发上坐下,把需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手。”
大型犬接收到指令,立刻伸出爪子。
安宁拧开消毒药水,放在茶几上,一手抓着托马斯受伤的手,一边用棉签蘸取消毒药水涂抹。
药水冷不防地触碰到伤口,托马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很快便适应这种微痛的感觉。
安宁抬眼看他:“疼?”
不疼……
安宁语气轻轻的,托马斯听出点温柔来,于是特别不要脸地点头:“疼!”
军医们的手一个比一个狠,早年他也不适应那种处理伤口的方式,但战场上争分夺秒,哪容人浪费。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托马斯却不一样。
安宁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一边消毒,一边吹气。
吹气这档子事,他还是从一位战友身上学来的。
当时战争已经结束,他和同僚一起去医院看生病的战友,刚巧战友的o也来了。
那战友在战场上一拳打死一个人都不带眨眼的,在自己o面前却这也疼,那也疼地叫唤,嚷嚷着非要o给他吹吹,才能缓解。
安宁一直都以为那位战友是装的,刚才托马斯叫痛,他突然想起来,等大脑反应过来,嘴巴里的气已经吹出去了。
不过,观察托马斯的反应,应该是真的有用。
风拂过手面,轻轻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像是有人用一片玫瑰花瓣从手背一直撩到心间,麻麻的,痒痒的。
侧靠在沙发上的大型犬,舒服地眯着眼,摇尾巴。
“你克制一下。”
托马斯倏地回神:“啥?”
“信息素。”
o的信息素能够干扰,相对的,的信息素对o的影响也是致命的。
托马斯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分辨不出来。只能按照以往的经验,让自己分神。
每根棉签安宁用两三下就会换一根新的,托马斯见他不停伸手弯腰去够茶几上的东西很费劲,便用空闲的手,同时夹着棉签袋和消毒药水瓶。
安宁消毒完一只手,拿起绷带开始包扎。
动作熟练,在jun队里练出来,从他身上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伤口就能推断出来。
托马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去jun队?”
草莓味稍淡了一些,安宁说:“在公爵府待着不舒服。”
搞定一只手,安宁以眼神示意,让他换另外一只。
托马斯把右手的东西换到左手,不等安宁下令,自觉将爪子摆出方便他消毒的姿势。
不舒服的原因不用问,用脚趾头就能猜到。他甚至不用家来代指公爵府,可见实在没什么感情。
“去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