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抓走,后来报官,正好赵舍人在,才帮忙找回来。”
还是李掌柜和阿棋去报的官。
“要不再去找赵舍人帮忙。”周政敏想起差役连进吴宅询问都不敢的样子,他也不指望官府了。
“刚登科,想是忙得很,不过,还是要想办法见一见。”李掌柜虽然对这位赵舍人很陌生,但是他知道,这人是李果极好的朋友。
“我去赵宅试试。”
周政敏把阿棋喊上,两人出门去。
吴宅不好进,同样是朱门高墙的赵宅,也没那么容易进去。
周政敏和阿棋在车水马龙的赵宅门外待半日,始终进不了赵宅,跟赵家仆人说要见赵二郎,更是被当成来捣乱的给撵走。
周政敏不甘心,蹲在墙角不走,想着总能等得赵二郎出来吧。
然而今日,赵二郎并没在赵宅,好在午时,阿鲤出现,问了阿鲤才知道赵二郎和登科的其他士子参与礼部的宴会,尚未归家。
托付阿鲤务必转告,阿鲤显得很吃惊,一再和周政敏确认是在吴宅失踪。
这日,无论是李掌柜、阿棋,或者周政敏、阿小,都出去寻找李果。找到夜晚,也还是没见李果回来,更无李果一丁点消息。李果就这么悄无声息,失踪两日。
夜晚,众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来,坐在一起商议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院外传来马蹄声。连忙去开门,前来的并非李果,而是盛装的赵启谟。
赵启谟显然刚从宴会里出来,他帽子上插戴簪花,穿着白襕衫,仓促骑马过来,竟是一个仆从也没跟。
“南橘还没回来吗?”
“没有。”
“驾!”
赵启谟未做停留,行色匆匆,策马离去。
“赵舍人,等一等!”
周政敏追出院子,哪还有赵启谟的人影。阿小牵匹马出来,周政敏跨上,赶了过去。
夜晚,李果从昏睡中醒来,负责照看他的侍女,便端汤药喂他。李果烧退,神智清楚,他打量四周,确认他被换了房间。先前,他待在仆从的房间里,而此时这间寝室灯火通明,雕梁画壁,触目所见之物,无不穷极奢靡。
这是间主人房,来时意识模糊,并未留意。
“醒了?”
吴伯靖推开帘子走进来,他隔着半透明的帷帐,远远打量李果。
李果闻声,警惕看向吴伯靖,一时失了反应,愣愣由侍女拿手帕擦拭他嘴角的药汁。
“烧退了?”
吴伯靖站在帷帐外询问。
侍女伸手去捂李果额头,立即回道:“郎君,烧退了。”
“你想做什么?”
李果质问吴伯靖,他现在很混乱,已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本来是要关他到殿试结束的,不过两天,便又想将他放了,吴伯靖也觉得自己所为,着实荒诞无稽。
“不做什么,我让人送你回去。”
吴伯靖淡漠说着。
趁着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李果送出去也好。
李果狐疑看着吴伯靖,暗自揣测。侍女过来帮他穿鞋,穿戴衣物。李果不解,在他昏睡间,这位吴伯靖发生了什么转变,现在看来,是不打算关他了吗?。
先前大夫前来治疗,因为要上药,李果碍事的宽袖长袍被脱下,此时由侍女帮他再穿上。一头凌乱的头发,也由侍女帮他细细梳理,绑系。
就在侍女才为李果梳好头发时,阿合突然冲进屋内,神色慌慌,神神秘秘贴在吴伯靖的耳边禀告:“二郎来了。”
饶是轻慢、冷静的吴伯靖,脸上也难掩慌意。他迈出屋子迎见,赵启谟人已来到阶下。赵启谟手里执着马鞭,身上穿着青色的公服,幞头上插着二色簪花,分明是刚从礼部酒宴上赶过来。他神色凝重,两步做一步,来到吴伯靖跟前,启唇问;“他人在哪?”
第93章月色下的白襕衫
吴伯靖一时沉寂,是谁神通广大,能通报在礼部的赵启谟,及赵启谟如何找来,已不重要,甚至竟不顾今夜礼部的酒宴,连夜赶来,吴伯靖此时,似乎也没有多么吃惊。面对友人阴郁质问的神情,吴伯靖说:“在里边。”
他话语刚落,便见赵启谟急匆匆进入屋中,纵使他平素沉稳,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慌乱。关心则乱,爱意难销。吴伯靖想,我也没把他怎么样,有必要对我如此不信任?
“南橘。”
赵启谟朝屋内唤叫,起先声音不大,第二声的尾音则有些发颤。屋中宽敞,昏晦不明,赵启谟的声音似乎被这屋子吞噬,没有丝毫回响。第三声要唤出时,赵启谟扫见帷帐内有个熟悉的身影。
李果第一声更没有听闻,第二声急忙站起,他回头寻觅,见到站在帷帐旁的赵启谟。赵启谟一身和以往不同的打扮,他做儒生打扮,黑冠,白襕衫。李果又惊喜又委屈,他想喊启谟,抬头见到站在启谟身后,神情冷厉的吴伯靖。
李果心中怅然,站立未动。
赵启谟掀起帷帐,朝李果走来,他一把将李果揽抱入怀,双臂紧紧勒着李果的身子。李果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双手抚摸赵启谟宽厚的背部,他发觉赵启谟的肩在微微战抖。
“我在。”
李果轻语,他贴着赵启谟温热的身体,透过赵启谟的肩膀,他看到神色冷厉的吴伯靖。李果不在乎了,有赵启谟在,他谁也不怕。不知道启谟怎么找到吴宅来,也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看他穿着儒生的衣服,恐怕是从贡院之类的地方,抽身赶来。
见到李果,赵启谟的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