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威胁道:“寒生若是不说话,本座便再补两个上去,凑成五个,到时下了车,更是显眼,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马车上又脱了衣服做那种事,到时候谁都会知道,你段寒生是我钟清墨的。”
段寒生对他没有办法,小幅度踹了他一脚,道:“你怎地这般无耻?”
钟清墨凑近蹭了蹭,道:“你若不是寒生,本座才不会对你这样。”
可惜寒生就是寒生,这么多年,有些地方变了,对他的态度,却是一直未变。
若不是对他特殊,就不会在他冷言冷语的时候,露出一副又无奈又温和的神情。
段寒生问:“为何?”
钟清墨持着他的手,道:“自然是本座——”
他未说完,街上突生变故,那被欧阳宗主救助的女子,本躺在他怀里哭泣,谁料竟暗中拔出匕首,朝恩人砍去!
即使欧阳宗主反应敏捷,用手抵挡了一下,手掌也是鲜血直流,比起受伤的手掌,他更难以接受的是倒戈相向的女人。
“本尊明明救了你,为何——?”
女人微微一笑,全然没了方才那柔弱的模样:“你错了,方才只是引你上钩的计谋而已,可惜了,你人蠢笨,动作却很迅速。”
欧阳宗主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骂他蠢笨,当即肃然道:“原来全是计谋,你这般造假害人,以后真要出事,谁还敢出手相救?”
女人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朗声大笑:“我们这啊,向来强者为尊,你没有本事,脑子又不好,被骗了只能活该!”
原来地上那几个街头小混混装扮的,被打趴下的男人,纷纷歪歪扭扭,重新站了起来。
钟清墨掀开帘子一看,便道:“这群江湖骗子,既然被他们撞上,也算他们倒霉,正好抓几个过来问此岛的具体情况。”
欧阳宗主真正与他们交手,才发觉这群在巷子口钓鱼的人,身手都很卓越,五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打得难以满分,不分上下。
他们一打,段寒生看出了一些门道:“你看这女子的武功,这掌法像不像云鼓帮的掌法?”
“不止像云鼓帮。”钟清墨淡淡道:“其他几个男人,一招一式皆有出处,根本不是普通江湖人士。”
段寒生觉得诡异:“那他们为何会聚集到一处害人?”
钟清墨冷笑:“等落败以后,抓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第五十九章
话音刚落, 那几人便朝着欧阳宗主的方向袭去,手法很是利索。
段寒生道:“我们不出手真的无碍吗?”
钟清墨淡淡道:“欧阳宗主刚被人欺骗,心里肯定不舒服,我们若是这时出手,等于是在告诉他,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已经尽收眼底,行善事却被骂蠢笨的话也听见了, 反倒尴尬。”
段寒生听他解释,果真是这个理,便打消了出手帮忙的想法。
马车外, 欧阳宗主长叹一声,衣袖轻抚,也不知哪儿挂来的妖风,如同一面空气墙, 将袭击之人统统撞飞出去。
他既没有拔剑,双手负在身后, 衣冠整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击倒,才真正让那几人知道欧阳宗主的实力。
他摇头叹息:“狂妄自大,骗人的手法娴熟, 毫无悔过之意,若是本尊放你们一马,留你们再次作乱,对岛上其他无辜受骗百姓也是不公, 不如就地将你们解决,也算为民除害。”
“且慢。”钟清墨掀开车帘走下,对欧阳宗主拱了拱:“宗主剑下留人。”
“钟掌门,这是为何?”欧阳宗主微微一讪,不悦道:“这等恶徒,要是不杀,难不成留下来祸害岛中平民不成?”
那几人本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不想这男人的同伙也是个心慈手软的,眼睛蓦地一亮,对着钟清墨就是磕了几个头,道:“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大人!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钟清墨道:“本座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们。”
其中几人本就脑子转得飞快,点头的同时开出了条件:“你若想知道可以,但必须得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
欧阳宗主皱眉,不赞同道:“钟掌门,有何事不能直接在大街上寻个人来问,这群恶徒奸诈得很,即使问他,也不一定对你如实相告啊。”
“钟掌门?”女子嘴中喃喃念着这名字,猛地一惊:“你可是那虞清门门主钟清墨?!”
钟清墨眼神一厉,意识到言多必失,不该在外人面前表明身份,于是冷声道:“你该先回答本座,你们又是哪个门派之中的人?”
女人没有答话,似乎在想应对之策。
剑猛地出鞘,寒光闪烁,钟清墨直指那女人颈部:“别想动小聪明。”
身上的痛楚使女人浑身一颤:“他……他们是云鼓帮的人,我是……我是扶袖阁的人。”
欧阳宗主觉得其中有古怪,便问道:“你们都不是一个门派,为何会在一起?况且云鼓帮和扶袖阁,再不济也是江湖中的正派,你们这样做,不怕坏了你们门中的清誉吗?”
女人悲从中来,悠悠回道:“我们皆是被掌门厌弃,被赶出来的,无奈才来这东篱岛,好不容易得来一处容身之所……”
“怕不是容身之所,而是本身犯了禁忌,又或者与其他魔教勾结,才引起众怒,来这东篱岛,也是有人牵头。”
马车上下来一名俊秀的男人,撑着折扇,斯文儒雅,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笑容却不达眼底,看向女人时,女人竟觉得周身莫名泛着丝丝冷意。
“寒生,为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