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义正严词:“郑重提醒,我们首先是公民,其次才是记者,遇上犯罪,报警是公民的义务!身为记者更要配合zf的工作,下午两点正zf礼堂有一个新闻发布会,赶紧吃饭,吃完就走!街上那么塞,不早点起程会迟到!”
于莉震惊,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老娘是跑会议拿红包的记者?少糟践人!”
站长挤出五花笑容:“求帮忙,转眼第四季,大家要跑明年的订量和广告,你又没什么事,拜托了!你不是对治安感兴趣?发布会肯定会有国庆治安内容。”
于莉哧笑:“国庆治安前两天就报了好不好?再说了,你特么缺人手,不会多招几个特约记者去跑会议?”
站长暗恼,他才不会差人手,只恨多了一个成天惹事生非的官二代!记者站和报社记者部的工作不同,记者站经济效益排第一、新闻次之。于莉一来他就头痛,老总亲自打电话叮嘱,说不能让这个娇骄女去追危险新闻,结果于莉偏要追一等危险的贩毒,而且不按报社规定先上报选题,直接追查!所幸这丫头带了一个实习记者,见势不妙立即向他报告。md就算是警方,查毒犯都是特别缉毒部门的工作,区区记者简直嫌命长。
于莉才不在乎站长的愤怒,打个小哈欠:“rry,我要睡个回笼觉。”
站长劈手拖住她:“劳资才是头!劳资命令你去开会!”
于莉怒目相视,老半天才翻个小白眼,表示认命。
站长嘿嘿笑,催她赶紧洗梳吃饭。他也叫无奈,如果可能,他特别乐意小于筒子睡大觉,但这丫头有大哥大,他又不能收缴,实在不敢放任她闲着,即使派去采访常规会议,这关头也要安排人跟后头盯着,真tm倒八辈子霉!
于莉还头疼呢,她并非完全不识轻重的人,查毒贩是知道站长会阻止,她便可以借生气不干活,国庆期间杂七杂八的事太多,会缠的她脱不了身。不是她不想将手上捏着的线索上报,而是一报,站长绝不会同意占用这几天。
居然打发她去开会,信不信她中途开溜……开溜也没用,那事至少要到今晚才启动,说不定拖到明后天才有动静,要不装生病,到时上医院“看病”。
她重重叹了口气,说起来她能理解站长,如果她是头,也不会同意在大忙的国庆期间去追一个无厘头的新闻。不过是一帮二世祖搞搞震,爹妈还不是大老板,只是些小业主。但新闻直觉告诉她有搞头,因为消息来自洛家离家出走的女儿洛佳。
奇怪的是洛佳怎么会知道她,还对她的性格把握的这么准,料定她不但不会向洛家告密,还会亲自追这个新闻。
洛佳的个人资料她手里有,洛家夫妻亲自提供的,即肯定有所隐瞒。
不过她又不是智商欠费的,估也能估到个中猫腻——洛大小姐原在广南市一中读书,每个城市的一中都是最优高中,洛佳的成绩自然不错。去年十一月中旬,洛佳却突然转学明华高中,一个“品学兼优”的女生转进管理严苛的私立学校,说和早恋无关没人信。
她想:大概洛大小姐那位男朋友是另类二世祖中的一位,男生家里虽然有几个钱,却远远配不上洛家,加上男生本身的非主流作派,洛佳又年少,洛家夫妻便不同意,于是洛佳为爱辍学离家出走。然后爱情经不起时间考验,现在两人闹矛盾了,大小姐要报复。
不管怎么说,有洛佳就有新闻价值,但事涉大老板家的大小姐,上本土媒体有难度。她只好请乔若茜帮忙找港澳记者,就算洛家在港澳影响有限,事件发生在紧临港市的森圳,相信港澳媒体会有兴趣,这里一砖头下来能砸中七八个外资老板。
当然啦,她没将洛佳报料的事告诉乔若茜,她用脚指头打赌,那财迷知道了,准会第一时间通报洛家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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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圳、辉州、东琯三市交界地的某别墅中,闹钟大响。
这是一片完工不到一年的别墅群,大部分买主是买楼花【注】炒房,住户很少,少到负责保全工作的保安比真正的住户多。然而某栋别墅中的人气却挺旺,一楼客厅中,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光溜溜的少男少女,一个染着粽红头发的少年踹飞闹钟:“吵死!”
闹钟砸在洛佳的身上,她痛叫一声翻身坐起。
闹钟很结实仍在大响,她下意识抓住闹钟按停,随之听到燥人的呼噜声。
窗帘拉的不大严实,透进来的光线能看清众人的丑态。难以描述的污秽气味在空调风中弥漫,洛佳面带厌弃地爬起身,朝洗厕间走去。
带院墙的小院中,两个年轻人正检修摩托车,一个穿t恤,一个穿保安服。
t恤青年眼圈发青脸煞白,忽地一d有什么好检修,劳资不干了!”
保安好脾气地笑道:“屋里歇着去。你呀,要去接小燕还熬夜,这模样能进明华高中?赶紧让小佳帮你化化妆。”
t恤青年——方家老五方钢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他把自己弄得像个吸毒分子,为的就是不想将妹妹接来这儿,会不会被笑面虎察觉了自己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楼花:最早源自香港,是指尚未竣工的商品房在施工阶段(完工25 以上)就推向市场销售,由霍英东创造。90年代成为普遍的炒楼手段——楼房还没开始动工,开发商就拿出设计图给购房者认购,这时房价是最便宜的,风险也大,因为在房子的施工过程中会产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