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朝廷商议提高商税以充实国库,你们就联名上书驳回皇令,先皇在位期间,内库之中就从来没有过银两,甚至遇到了战事、灾祸,还要宫中节衣缩食变卖珍玩来填补国库的亏空,可这个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南江书院给你贺寿,送去的一尊千手观音玉就价值百万两白银,足够大楚北府的官兵一年的饷银。
朝廷稍稍露出要严查官盐的意思你们就发动民变,高出什么万民状子,又搞了什么百官同跪,厉害啊,厉害的很,官盐这些年被你们这些自诩清流的人把持在手里,不知道被你们捞了多少去,三十年前,官盐价格是一石二十文,那会儿你们南江书院声名不显,官盐还是朝廷握在手里的,二十年前,你高中探花,同批学子之中凡是南江书院出来的都中了进士,其中一人开始掌管盐政,另一人掌管漕运,从那时开始,南江党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无数风雨。
为了打压其他人员,你们不惜制造惨案嫁祸他人,你们不惜损害百姓利益陷害他人,逼得其他官员不得不抱团同你们对抗,一个南江府,建了一个南江书院,成了一个南江党,掀起长达二十年的党争,你说,你们厉害不厉害?
十五年前,一石官盐要六十文,十年前,一石官盐要一百五十文,五年前,一石官盐要两百八十文,到了你万老担任丞相之后,一石官盐要六百七十文,万老,你给本王说说,这些年河道是年年都在疏通,官道是年年都在修建,为何官盐的价格却是一涨再涨,你可有话说?”
万和才听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再不复方才的理直气壮信心满满,他没想到忠王爷会在这个时候跟他算总账,照着忠王爷方才说的那些话,今日别说是把和谈给促成了,他能不能够有命回去都不知道。
当下,万和才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的说道:“王爷明鉴,求王爷明鉴,老夫当年那也是没办法,真的是没办法,王爷您不知道,老夫少时家贫,若不是有南江书院中师长们的帮扶,老夫恐怕早就饿死家中了,老夫进京赶考的银两都还是书院中的师长们给拼凑的,老夫深感这份鼎力协助的恩情,在中了探花郎之后,老夫想着要多回馈一二,这才与同乡多有走动王爷应当知晓,这感情从来都是越走越亲近的,老夫跟他们接触多了,日子长了,自然是比其他同僚们更好一些,可老夫从来没有结党营私的念头,后来南江书院的学子们凡是进京赶考都会来探望老夫,毕竟老夫是从南江书院出来的,他们都是老夫的同乡,看在同乡的面子上,老夫自然是会照拂一些,可即便如此,老夫也从来没有大逆不道的念头。
王爷,您方才说的什么盐政,什么漕运,老夫是真的不知晓,王爷,老夫虽然不如周丞相那般能干,却也不是那种私心重的人,王爷,老夫这么多年为了大楚兢兢业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爷,求王爷明鉴。”
忠王爷冷冷的笑了一下,指着万和才对胡海说道:“胡丞相,你说,父皇在九泉之下看到他钦点的探花郎是这么个样子,会不会气的从陵寝之中跳出来?父皇一辈子都觉得自己眼光极佳,不曾想,终日大雁却还是被雁啄瞎了眼。
照你所说,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你那个丞相府不过是个客栈,你那个丞相之位也不过是个喝茶聊天拉关系的位置,那本王就要问了,如果是这样,你当什么丞相?你库房之中没来得及搬走的那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别人,只有你一个人是大楚的能臣,是大楚的栋梁,你离开了大楚,大楚从皇帝到百姓都该跪在地上反省自己的错误,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才没能留下你,是不是?
哼,你还真是,本王见过脸皮厚的,却从来没见过你这种完全不要脸皮的,这番话你真的是也能说出口,早知道本王就不该给你机会开口,简直是污了本王的耳朵。
来人,将这几个人拖出去,斩首示众,再将这些人的头颅挂到城墙上去,让人喊话,告诉他们,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万和才方才还有几分做戏的意思,现在却是顾不上那些了,真个的哭的像个泪人一般,若是城东在这里,会说这人身体里埋了一根自来水管,那眼泪流的,跟自来水龙头没拧紧似的。
可不管万和才是哭求也好,是怒骂也罢,他都没能逃过被斩首的命运,连同陪他来的其他几个人,也都被斩首示众,当他们这几个人的尸首和头颅被挂在城墙上的时候,大元丰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军集合攻打楚京城,而是让人将万和才一家全部斩杀,连跟着一起去的叛逃之人的家小也被全部杀了个干净,大元丰恨他们没保护好他的长子,他的长子作战勇猛,心计颇深,是他看中的继承王位的好苗子,可惜,这么一个好苗子,现在已经身首分离,被挂在了城墙之上。
等到这几家人全部被处理掉之后,大元丰下令大军集合,对楚京城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城战,这一次,楚京城的城门终于被大赫的军队给打开了。
只是,楚京城内不知道埋在哪里的地雷,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手榴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放的冷枪,给大赫的军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大元丰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三日过去了,大赫的军队别说是冲进皇宫了,就是那条楚京大道也还只走了三分之一。
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