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下,就又乖乖地卧著。
司徒不松手,他就安静地窝在那。乖巧,温驯。
细若蚊蝇的声音,带著些後继无力,轻轻地说:“奴才伺候王爷?”婴宁用的是问句,他不是很确定,司徒是否需要他的服侍。只不过一众侍女都已经进来了,显然是司徒要起身更衣洗漱,他一个奴才,若还卧在床上,岂非不成体统;而若是呆在一旁什麽都不做,似乎也不对,按理来说,司徒留他睡在房里,他就有义务尽心侍奉。昨天发生了什麽,婴宁已经记得不真切了,甚至於自己怎麽会在司徒房里,也是模模糊糊,抓不到一丝半点印象。
司徒已经起身,却转身摁住了他,温和但是不容置喙的口气:“躺好。”
身体的不适感叫婴宁也无暇去反对,尽管心中惴惴不明,拿了一双大眼又是疑惑又是惊惧地瞧司徒。
简单的洗漱之後,侍女先端进来的,却是一碗熬得浓稠的药汁,药味浓厚,光闻著就可见其苦。那侍女将之端到床边,略一福身,脆生生道:“御医连夜配制,熬了一夜,嘱咐晨起後趁著空腹,让小爷先用此药汤。”
司徒亲自接了药碗,似有不悦,淡淡说了声:“公子。”
婴宁身份实在特殊,司徒虽然去了他身上的锁环佩,彰显消除其“性奴”之份,但毕竟其仍是府内一下奴;可是司徒对他的态度,从他昨日的焦心如焚和几度发怒,以及以王爷之尊守了婴宁整日,甚至留他在王爷正室寝殿,足见司徒爱宠之深。侍女也颇是尴尬,刚刚端药进来的时候,就寻思了许久,不知该用何称呼是好,便只能暂且折中,称其“小爷”,用此通称以示尊称。
不料司徒竟会直接驳斥,虽然没有动怒呵斥,但是冷冷淡淡一句,也叫那侍女有些心惊。忙又福了下身,恭恭敬敬道一句:“请公子趁热用药。”
婴宁被这颇为诡异的场面弄晕了头,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
“过来喝药。”司徒捧著药碗的姿势明显不是很娴熟,甚至看起来很不协调,很……尴尬,那只药碗端在他手里,像握剑一般凌厉僵硬,两只手臂直直向前伸著,直接就伸到婴宁面前。
婴宁早就已经挣扎著坐起来,要不是司徒不允许,早就下来伺候了,一个奴才,这麽躺在主子床上,像个什麽样子。可是一看到司徒端药的姿势,婴宁不敢觉得好笑,只觉得莫名其妙。傻傻地去接碗,一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婴宁只以为自己不过是一觉醒来,所以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如此虚弱,小小一个药碗,捧在手上似有千斤重。
无比笨拙的动作,很快药汁就洒了出来,溅了不少落在床褥上。
司徒终於看不下去,重新掌握主动权,可惜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高高在上的王爷,即便在慎刑司和大内宫苑幽禁的时候吃过几年苦,到底是个真正没伺候过人的主。喂药这种精细的活计,司徒一双掌生死挥利刃的手,竟然也做得不比虚弱中笨拙的婴宁好多少。
幸好他还知道先放到嘴边吹一吹,再喂到婴宁口里。
药汁很苦,何况司徒这样喂药,婴宁觉得心里异常的不安和疑惑,仿佛他睡了一觉,天翻地覆。感觉这样真切,婴宁却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里。
“去小厨房拿来。”头也不回,司徒继续著他僵硬笨拙的喂药动作,淡淡开口吩咐。
立刻有侍女应了声是,莲步轻移地退出去了。不过片刻功夫再回来,手里已经拿了一个琉璃花盅,敞开盖子,里面十几颗精致的霜糖,看上去白色的小块,里面一丝一丝的红色桂花,凑近一点就能闻到扑面的香气。
司徒的药也喂得差不多了,把剩下的药碗递给一旁的侍女,而後用手指拈起一颗霜糖,没有什麽语调起伏的,对婴宁说道:“张嘴。”
婴宁明显紧张不安,看他时不时抬起头来水汪汪望著众人露出不解的表情,还有司徒逼视他时他习惯性地垂下眼帘双睫眨得飞快,这些小动作司徒都很熟悉。这个小东西,只有在极度惶恐和不安的时候,才会这样紧张。可是,他却是一贯地听话,叫他张嘴就张嘴,乖乖地将那颗甜腻的霜糖含在嘴里。丝丝甘甜和清香在嘴里漫溢开来,一下子就驱走了口中那股苦涩。
从司徒的角度看过去,他低头静静含著霜糖的样子很是美好。刚刚喝的药汁有少许残留在嘴角,因为药汤热度的滋润,那两片唇看起来呈现出一种粉盈盈的颜色,沾了液体以後更加水润光泽,让司徒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昨夜忘情啃噬时,唇上的柔软和滑腻触感。温顺乖巧的姿态,病後的脆弱和无辜,让他缩在那儿,看起来就像是只无害的小猫。含著糖的嘴微微有些鼓胀,两瓣花瓣似的唇抿著,靠近嘴里的地方沾了些粉末状的白霜,底下便是弧度优美的下颔,而後是一截白皙的脖颈,年纪轻轻的男孩子,颈上的喉结还不十分突出,甚至於并不明显,此刻因为一吞一咽地吃著霜糖而微微鼓动。
婴宁似乎察觉到了什麽,抬头看了一眼,而司徒已经低下脸,伸出舌头轻轻在那那形状优美的双唇上舔舐了数下。
“王、王爷?”婴宁不喜欢这种感觉,司徒这样意味不明的动作,以及隐隐透出的宠溺。
司徒却乐此不疲,咬住他的唇,舔净上面的药汁和白霜,又苦又甜的味道,司徒竟有些贪恋,索性也就搂了他,加深这个占有性的吻。底下的小人儿依旧无措,张著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