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出了问题。
——林渊洋每次都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四处奔波。
沈澜沉下心来想了想:“那批货是咱们的?还是别人经我们码头运送的?”
林渊洋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油门踩到底,语气低沉:“是我的,那批货里面确实有东西——里面有两箱从德国进口的枪和子弹,但是老孙听到风声,在警察来之前就把东西藏了起来,警察本来搜出的货应该只有酒和烟,但是……”
但是却搜出了一箱白粉。
沈澜是个警察,他当然知道贩卖毒品是一种多么严重的罪名,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林渊洋问:“你觉得是谁做的?”
林渊洋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栽赃陷害,这种下三滥的伎俩,除了青帮还有谁。”
“哥,对不起。”沈澜咬着嘴唇,脸上的内疚显而易见:“我昨天晚上……”
林渊洋看了沈澜一眼,然后抬起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没事儿。”
现在是深夜,路上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他们两人一路畅行无阻,驱车到码头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码头入口已经拉了一条白色警戒线,停车区摆了一排的警车,车身闪烁着刺眼的白黄灯光,那阵仗一看就不小。
林渊洋的风衣被风吹的鼓起,他的脸色也有点苍白,沈澜走在他的侧前方尽量的给他挡着风,看到这警车,沈澜的心里居然有点说不出的心虚。
林渊洋对这里的地形明显的十分熟悉,他沿着一条曲折的路走进了一间泛着幽暗黄光的屋子。“现在情况怎么样?老孙呢?”林渊洋一进门就问。
“林哥,孙叔被那群条子带走了。”那人眼眶有点发红:“还有刘毅、虎子他们,都被带走了。”
林渊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那批货……”
“那批货刚卸条子就过来了,本来孙叔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我们都以为剩下的只有烟和酒,没想到、没想到里面还有白面儿。”
“老孙怎么说的?”
“孙叔把事儿都扛下来了,他说那些东西是他买的,但是不知道里面有白粉。”那人语气有些颤抖:“那些条子根本就不听我们解释,直接把人扣下了。”
“林哥,他们现在还没走呢,你千万别露头。”
林渊洋听完,沉默了许久。
他此时绝对不能出面,也一定不能说那箱货是他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只要一露头一定会变成众矢之的,立刻就会被警方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逮捕归案。以他的身份,只要进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不能这么藏着像个缩头乌龟。
林渊洋的眼中窜动着愤怒的火苗,他沉声道:“我要把老孙保出来。”
“哥!”沈澜一听就急了,他一把就拽住了林渊洋的手腕:“他们就是冲你来的,你要是去了那还回得来吗,就算没罪也给能你栽一个罪出来!”
林渊洋一根根掰开沈澜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就是因为他们是冲我来的,所以我才不能让老孙给我顶罪。”
他深深的看了沈澜一眼,然后转身出门了。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人从身后劈了一下,他只感觉到脖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沈澜的脸色难看极了,他打横抱着林渊洋,反身往回走。
林渊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沈澜的那张脸,马上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冷着脸劈手就扇了沈澜一个巴掌——他确实喜欢沈澜,也乐意宠着他,但是那份喜欢与容忍也是有底线的。
沈澜从小就没被人打过,半边脸马上就红肿了起来。
沈澜似乎是愣了,他眨了眨眼,脸上顿时泛上了一层委屈,然后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他拉过林渊洋的手,垂着头低声说:“哥,我知道你气我,但是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林渊洋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胸腔怒意沸腾,他忍住了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甩开他的手,拿过床头的衣服开始往头上套。
“哥!”沈澜一下就急了,他半个身子压在林渊洋的身上,“你听我说,孙叔现在进去了,但是至少还有你在,还能想办法。你要是进去了,谁还能把你弄出来。”
沈澜看着林渊洋的眼睛,万分认真道“我会帮你。”
如果真的是林渊洋在贩毒,那么沈澜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如果不把他送进监狱,沈澜会自责一辈子,如果把他送进监狱,沈澜会后悔一辈子。
但是现在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林渊洋,沈澜绝对不会让林渊洋在他眼皮底下受了一点儿委屈,他双手捧着林渊洋的脸,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亲,,我们一起查这件事,肯定能把孙叔弄出来。”
林渊洋听着沈澜的话,心里慢慢的冷静下来。沈澜说的没错,只要他还在外面,就能想办法;但是如果他进去了,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抬手摸了摸沈澜发红的脸颊,轻声问:“疼不疼?”
沈澜垂下眼眸小声的说:“不疼。”
——只是那语气中的委屈简直要溢出来了。
林渊洋抬手抱住了沈澜毛绒绒的头,轻叹了一口气,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澜吸了一下鼻子,他弯起唇角笑了笑:“真没事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本来就是他先枉顾林渊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