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徽,为何不报?”
陌云跪地答道,“回主子,不曾见南归来皇子府。”
戾南城心一沉,又问,“这几日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据小的观察,每到三更时皇子府便有人出门采买食材,每次领头的都是同一人,四更时分方回,其他俱是朝中官员的来往,只有……”
“什么?”
“前日跟在南归身边的那人去过一次皇子府……”
“糊涂东西!如此要紧的事你居然不报!”戾南城当即暴喝。
陌云怔怔,忙接着回答,“他只在偏门逗留不到半个时辰,来见他的人是采购的伙夫,不是大皇子。”
戾南城烦躁地跺转两步,长吸一口气,“听清楚,现在起来往皇子府的陌生面孔,就是一条狗,也给我查清楚,再有遗漏,你以后不必回府了。”
“遵命。”陌云头垂到胸前,手心出了层汗,不敢看戾南城半眼。
那厢陌风阔步,见陌云跪得头都要埋进腋窝了,纹丝不动的脸板得更长。
“回禀主子,南归昨日已经离开庭兰苑,老鸨说,和他一起的那人也跟着走了,但不知去向。”
戾南城呼转过身,阴鸷沉重终于爆发,“不知去向?还站着作甚,去找啊!”
天南地北人海茫茫,上哪找去。陌云爬起来,往外冲了两步,发现陌风魏然不动得站着,也顿住了脚,回身和陌风并立。
一主二仆,默默相对。
缓了一会儿,戾南城过热的头脑冷静下来,颐指道,“你,归位。你去问问管童现住何处,带来见我。”
二人分别得了目标,迅速遁走。
五日前。
青晏捧着一本诗书看得起劲。哑巴则在一旁,屁股长疮似的站一会儿坐一会儿,没个安静。
反复一个时辰,青晏忍无可忍,书一拍桌子,横眉道,“你闲得慌就接客去,别在我房里打搅我。”
青晏出声,正中他怀,哑巴献媚般冲他笑,拈开琉璃扇,朝青晏猛扇一股殷勤风。
青晏一把推开扇面,白眼翻他,“有屁快放。”
哑巴收起扇子,塞入腰间,掌大的脸堆不下要溢出的笑容,“替我去趟大皇子府。”
青晏反问,“你自己为何不去?”
“我的身份去不得。”
“我就去得?你想干什么,先让刘叔传个话,看人家搭不搭理你再说吧。”
哑巴点点头,接着就比起手势,“我想问问,大皇子在严霍账下的将军,权力如何,以及军中情况,习性等。”
青晏看他比完冷笑一声,“看来你想很久了啊,先不说大皇子回不回答你,军情可是机密,外泄军机是要杀头的。”
哑巴想也没想,便接道,“且说他若如实详细得告知我,我一定有办法助他拉严霍下马。”
“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还未想到。”
青晏可笑地哧了声,“你就吹吧,牛皮吹破看大皇子饶得了你。”
哑巴信心满怀得拍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
青晏不再多问,带着疑虑重重给他传话去了。
带回的消息出乎青晏预料,满满登登的一封密信,大皇子亲手所书。
细细阅完,信纸被哑巴点了烛灯,烧成一抹烟灰。
青晏忿忿不安地想,毁证灭迹,奸细的潜质表露无遗。
哑巴一脸的踌躇满志,他忍不住问道,“你想到办法了?”
青晏近来发现八卦越来越无趣,总感觉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哑巴将一杯茶倒进盆盂,盘旋的灰屑化成一滩黑水。
“办法是有,但要看大皇子的本事。”
“什么意思?”青晏被哑巴忽明忽暗的神情唬住了,愣愣发问。
一转瞬,哑巴笑靥如常,走到青晏旁边落座。
“严霍治下严厉,独揽兵权,他的大帐交由自家亲信把守,即便是副将吕铎也不得入内,可见他并非十足的莽夫一个。”比划到这,哑巴狡黠一笑,“不过,我可以进去。”
青晏瞬间青了脸,他明白了哑巴所指之意,“你是不是疯了……”
哑巴不与他同,和声悦色,“稍后代我传句话问问大皇子,通敌叛国的罪名,可足矣?”
翌日
青晏单枪匹马去到皇子府,捎回李徽交于哑巴的东西,并几句嘱咐。
他其实不想掺和,可挨不过心里的蠢蠢欲动,嘴上打击哑巴,行动却截然相反,老成持重应对灵活。
哑巴发自内心地对青晏好一番夸赞,当然,换来的是青晏无情的冷脸。
将怀里的包布丢给哑巴,青晏便退到一边,抱手旁观。
布中包裹着一张纸,几行小字。另一样东西可谓前所未见。
薄如蝉翼,轻盈如雾,似云烟般缥缈。置于掌中,微弱的鼻息亦能吹动它。细看之下质地细腻柔滑,像上等绸缎织物?
“这是什么?”青晏问道,呼出的气险些将那东西吹飞。
哑巴忙收进袖中,附带的纸上写道,素纱缭绫,浸水贴身,浑然如肤,北疆查国传递机密之物,以蜡染之,则字迹现。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这大皇子果真有本事。
“接着有何打算?”青晏问道,脸上有了与他那把年纪相符的表情,凝重。
哑巴将纸燃尽,打开琉璃扇扇自个儿,面上硕大的南字被他晃地不成形状,“我要去北方玩玩。”
二十五
戾王府,书房。
桌案内,戾南城十指交扣抵着下巴,锋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