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医就是个摆设,除非是人死了,他才给你开个证明。”
“是吗。”淡淡的回应了一句,齐昂想起晨字号后面的一大片树林,简直就像是原始丛林,百宝箱一般应有尽有。那里充满了危险,却也隐藏着一线生机。
“齐昂,你新来的不知道规矩,以后一定得注意。”浩坐下来,认真的对齐昂说,“在海岛绝对不能受伤,不能生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想起了昨天被k扔出围墙的两个犯人,齐昂沉默的点点头。
“那个黎叔……是什么人?”
“他啊,算是这里的元老级人物了。”脸色忽然严肃起来,崔浩说,“听说在海岛待了有十年,所有的消息和物资都从他手里过,连k都得敬他三分。”
原来如此。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解,齐昂觉得k其实是个好人。黎叔的地位,应该就像以前那座监狱里存在的联络人一样,负责监狱内外消息和物资的流通。别人弄不到的违禁品,他们可以弄到,别人想要封锁的消息,他们却可以通过种种渠道探听到。这种号子里的老油条,往往扎根极深,仅凭武力绝对无法与他们抗衡。思绪慢慢地飘远,齐昂忽然想起昨天跟k共进早餐时盘子上的西兰花,一定也是黎叔的杰作了。
“你记住,海岛上的规矩不多,只有三条。”崔浩忽然出声打断齐昂的思绪,“第一,不要忤逆k;第二,不要抢水;第三,可以同态复仇,但不要超过界限。如果犯了这三条规矩,就算是k也保不住你。”
崔浩是个敏锐的人,他一早就发现k跟黎叔都对齐昂有着莫大的兴趣。但是那个深沉男人到底是对倔强的青年抱持怎样的观感,他却猜不透。而黎叔,是个绝对铁面无私的人,他的乐趣在于建立和维护海岛的秩序,也许这就是他十年来被困在这孤岛上唯一的回报。
“同态复仇?”齐昂一愣,这个名词是不是出自原始社会?
“简单点来说,你可以为你的朋友报仇。”崔浩凝着脸说,“如果被你的朋友被挖掉一只眼睛,你也可以刺瞎对方的一只,而不是两只,这样说你明白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狐疑的抬起了头,齐昂问道,“如果是我自己报仇呢?”
“任君处置。”耸了耸肩膀,崔浩摆出一副随意的姿态,“敌人之间的战斗,一对一,到死为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齐昂用自己的身体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敌人之间的战斗。被k发配到昏字号的阿中,完完全全的把齐昂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用尽种种手段,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其实他被扔进昏字号根本不关齐昂的事,无辜的青年只不过是个受害者。但是谁在乎呢,阿中不觉得他自己错误的领会了k的意思,而把这股怨气统统发泄到了齐昂身上。挨揍简直成了家常便饭,海岛上一天吃两顿饭,齐昂一天至少会被阿中的人揍三次,连宵夜也顺带附赠了。在背部受伤反抗无效的情况下,齐昂一个星期没有洗澡——因为昏字号根本没有浴室,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巨大的海轮里面常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酸臭气息。或者托了一身狼狈,充满异味的福,竟然没人打齐昂的主意,毕竟没人会对一个脸脏得看不出来本来面貌的人感兴趣。
还好崔浩和崔然两兄弟并不介意,特别是崔然,哥哥不在身边时就整天缠着他。而崔浩也把捡齐昂回自己舱位的目的简单明了的说了出来:给崔然做保镖。
弟弟长得太女性化了,智商却是只有十来岁,很对某些变态犯人的胃口。倒是齐昂对这个想法充满了疑惑,凭他现在不能自保的处境,怎么来看住另一个人?
进入海岛的一个星期后的清晨,阳光依旧明媚,热度却是又升高了一个层次,齐昂裹着又臭又脏的囚衣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也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有股热流在不断涌动。他的一日两餐全都靠崔浩带回船舱,用一周的时间齐昂明白过来尽量减少外出活动是躲开阿中那群人最好的办法。白天昏字号非常闷热,只要能动的几乎就不会有人愿意呆在里面,而齐昂往往选择就这样一个人在压抑的船舱内待上一整天。崔浩要接活的话,崔然便也会跟着他。
想起阿中的穷追猛打,齐昂觉得非常灰心丧气。事情的发展实在太快了,前一天他被送到昏字号,第二天自己就被迫也住了进来,还在完全无辜的情况下招惹了个强硬的对手,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
“齐昂,会见!”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喇叭声,声音模糊而不流畅,还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但是,他还是挺清楚了,喇叭里叫的是他的名字。
会见?会见谁?高启怅?
心脏重重一跳,齐昂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仅仅是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
“齐昂,老黄叫你呢,今天有人要见你!”
小兔子似的崔然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根咸萝卜干。
齐昂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强自按捺下忐忑的心情,他只得拖着脚步一步步往外挪。行经大片泥巴地的时候,齐昂把自己缩得很紧,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法见人。
好在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只有几名持枪警察等在大铁门那里,手里乌洞洞的枪口直对着手无寸铁向铁门过走去的青年。
狱长老黄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见到齐昂调侃道:“怎么了,小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