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不也是攒了七八下了吗,抵了……”
……
那时,也几乎是男女混坐的,女生向来都是要强又不讲理的那方,“不要超过这条线,不然打手。”
“你那边有一大半哎,不公平吧。”男生满脸委屈。
“你有意见吗?”女生目光危险。
“没,没有。”男生苦了脸。
……
那时候,小纸条也是满天飞的,“喂,帮我递给xxx。”
“诺,帮她递给xxx。”
也会有某个好奇分子会打开看一眼,通常都是如下字样:放学回家一起走吧,下课一起玩什么,现在好无聊啊……
那时候,大家会围在一起丢手绢,几乎是一班的人,手牵手蹲下,唱着: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那时候,那时候……
那时候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也没有玩具,扑蝴蝶,捉蚱蜢,过家家,依旧能玩得不亦乐乎。
不得不为那些小动物们默哀几分钟,用扫把打蜻蜓不知误杀了多少只,更可怜的是蚱蜢,捉到了便串起来烤,小孩子的心没有什么善恶,只是单纯觉得好玩。
她和姐姐曾因为烤蚱蜢,扯来一把稻草烧,结果把整个谷堆都烧了,洛倩跑了,洛平却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正迎上走出来的爷爷的目光。本以为会得来一顿打,爷爷却并没有那么粗暴,只是目光太过严肃,“还会和你姐姐这样胡来吗?”好吧,她当时那傻呆呆的样子,让爷爷完全猜出了早已逃窜的姐姐才是始作俑者。
洛平和姐姐洛倩的关系,相当矛盾,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们形影不离,性格却天差地别,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洛平记得,自己曾和姐姐双双滚入池塘,那窒息感和濒临死亡的感觉至今未曾忘。第一次直面死亡,也是和姐姐一起的。
那时候,她和姐姐在婆婆家里,夏天比较热,穿得少少的躺在床上,大人的惊呼声唤醒了她们,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起床,跟着大人来到了相邻的房子,火光照亮了黑暗,小小的她还不懂什么是火灾,看着这点亮黑暗的火焰,竟有种兴奋感,直到一旁的大人在讨论,还有个老人在里面。
老人么?洛平想起来,这里住着她的四姥姥,因为三公三婆出去打工了,平常只她一人独居。四姥姥爱笑,一脸和善,对她和姐姐也挺好的,糖啊,香蕉啊,别人送的东西总会留下一点,拿给她们姐妹吃。
除了火点燃木头烧得噼里啪啦和横梁折断的声音,并没有其它声音传来,就像在看篝火一样,洛平和姐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大人追她们走也不走。
救火工作开展得格外缓慢,等扑灭火时,已经尘埃落定,起火的那一间房只剩下了四面墙,没了横梁的支撑,瓦片全部倒落。是电热毯惹的祸,洛平并不知道,为什么在夏天四姥姥还要用电热毯,但洛平却明白,四姥姥再也不可能给她东西吃了,她死了,无声无息地死在那场火里。
葬礼中,婆婆哭得很伤心,洛平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有长辈推了她一把,“去安慰一下你婆婆吧。”
洛平走向婆婆,看着平常总是温和微笑的婆婆哭得这么伤心,甚至哭倒在地,洛平想要拉起婆婆,“婆婆,别哭了。”没拉起来,洛平反倒也哭了。
那以后,那间房没有人修,彻底废弃了,洛平经过那里的时候,看着破败的房间,也会胡思乱想,不过,她告诉自己,那是四姥姥,曾疼爱过她的人。
每年农忙,莫过于掰玉米和打谷子,大人们挥汗如雨,只有小孩是最悠闲的。洛平倒是很期待那个时候,婆婆爷爷往往会给她几元钱去小卖部买啤酒花生牛奶之类的,跑腿费自然是几分钱的大红枣冰棒,洛平和姐姐一人提着几瓶啤酒,吃着冰棒不亦乐乎。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忙处,小孩子却是分外无聊,跑跑跳跳的,路过那几瓶饮料总是分外眼馋,“只喝一点点。”姐妹们互相安慰着说,拧开瓶盖,各自倒了一小杯,很快便喝完了,对视一眼,“再倒一杯,就一杯。”如此反复,早喝去了一小瓶,姐妹俩苦了脸,该被骂的吧。
“不如灌水吧。”
不知是谁想到的主意,立刻便被实施了,饮料被灌满了,味道却是淡淡的,姐妹俩拿着白糖便撒了进去,摇匀,倒出一点尝尝,洛平惊喜了,“姐姐,和原来的味道差不多啊。”
知晓这个方法,以后一瓶饮料往往能被两人当成两三瓶来喝。
那时候,并没有多少零食可吃,那时候,零食往往是最好吃的。一串糖葫芦,能让洛平心甘情愿地去打针;一个烤红薯,姐姐妹妹便乖乖地守在灶台烧火;广柑葡萄往往有好几种方法来吃,尽管吃的过程稍显狼狈和视觉不佳,却自有一番乐趣。
洛平是很依赖姐姐的,某些时候,她的确比洛平成熟很多。
洛平是电视迷,从小便是,后来离开了婆婆家,妈妈打着为你眼睛好的旗号控制了她看电视的时间,洛平再去婆婆家就守着电视了,分分钟都不要离开。姐姐叫她烧火帮忙,洛平不去;姐姐叫她一起和婆婆爷爷聊天说话,洛平不去;姐姐生气了,她说,走,回家。
洛平默,妈妈告诉她,姐姐回去你也回家。
“可以不会去吗?”洛平可怜兮兮地问。
“留下来干什么?我不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