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官场混那么多年,自然明白人多口杂,不宜说这些。
唐氏见势,笑道:“倒是我这个主人的不是了,陈大人进去慢慢商谈吧。”
众人进入府内,忽然一个东西向李清言飞来,直接拍打在他的胸前,留下一个鞋印子。李清言仔细看去,才知是一只鞋子。
而这只鞋子的主人,便是陈之焕,此刻的陈之焕已被人堵住嘴,看到王少卿就要拍过去,却不料拍到的人是李清言。
王少卿双目爆红,脸面含凶,拳头紧紧握着,作势要冲过去将陈之焕打个半死。这个陈之焕,打谁不好,偏偏是李清言!
果然,王少卿迅速过去,一拳打在陈之焕的脸上。
再要打时,手已李清言抓住:“陈大人都没说,你动什么!”
王少卿甩开他的手,心中委屈,要不是为李清言他才不会这样,打不到他,高兴还来不及,可惜说出口的话却变成这样:“老子想打就打!”
听起来就是这么蛮横。李清言看他脸色,语气缓了下来,说道:“少卿不是要出门办事吗?怎地还在这儿?”
这么快就赶人了?王少卿目光扫过这些人,很好,没有人要将他留下的意思,特别是这个忘恩负义的李清言,前两日还抱着他睡!
陈大人面色冷冷看着陈之焕,啪了一声,陈之焕的脸上已留下手印子,“若不是李公子,你早就死了逆子!”
说着有回身作揖道歉:“真是对不住李公子了。”
李清言笑着摆手:“陈大人,客气了,还是说说这几日的事,看看情况如何吧。”
陈大人理了理衣袍,“叶无心让本官去告御状,让三公子下狱受受苦,好过现在逍遥在外。”
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李清言双手互相摩擦着,悠悠地说:“他的心机可真深。”
陈大人眉头扭着:“此话怎讲?”
“陈大人想一想,若是三公子在牢狱中死去,你觉得怎样?”李清言抬眼望着远方,薄唇轻轻开启,眯着眼睛。
陈大人豁然开悟:“若是死了,本官的嫌疑便是最大的!毕竟本官与将军府有一条人命的血债!这个叶无心,心真是够狠啊。“
此事已确定谋划者乃叶无心,而动叶无心,须得先将李丞相端了。如今谁有这个能力,想想也没有,且不说李丞相,就是李丞相的大夫人娘家,那是当朝太师!
李清言嘴角露出嘲笑:“看来叶无心还真是不死心啊。”
“管他死不死心,本公子让人将他打一顿!”
原以为王少卿已经离开,竟然还在此。
李清言笑着看他,“然后呢,少卿想如何?”
王少卿今日看李清言很不自在,为何忽然觉得如此亲近起来,“还、还能怎样,就打啊!”
李清言摇摇头,低眉浅浅,叶无心是个工于心计的人,除非死了,打他又有何用,“陈大人,竟然已确认加害之人,就将令郎带回去,怕是您家里人已把你骂惨了。”
陈大人颜色艾艾,李清言说的不错,先前家里人已骂他,多难听的话都有,儿死了尸首都被扣住,“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李清言道:“嗯,陈大人到时便知道。”
话音刚落,大将军府的下人将陈之焕松开,陈大人才叱喝着他:“走吧!回去好好教训你,半年不许再出门了,听到了没!”
又回身与唐氏、李清言等人道谢告辞。
待陈大人离去,唐氏才开口说话:“少卿,你还不出门啊,是不是想留在这儿陪清言了?”
王少卿忽然想起什么,手往李清言额头探去,动作十分自然,这三日他都是这么做,又回唐氏:“他刚醒就出门,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开始发烫了。”
话说出来,惹得唐氏一阵笑意:“你也关心人了啊。”
王少卿知道唐氏打趣他,转身便离去,想来他应该去看病了。
唐氏眸光落在李清言身上,只见李清言出神愣在原地,明白是为何:“少卿做事都是随心,看来这次他真的上心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李清言轻轻嗯了一声。
唐氏又问:“陈大人的事,清言有什么打算?”
李清言淡然说道:“找点事给叶无心说,比如派他出使。”
微风缕缕,李清言从未觉得这么舒畅过,他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似是还余留着王少卿的温度,嘴边笑的很甜很甜。
也不知王少卿在做什么。
王少卿?他能做什么,一股劲儿冲出将军府,又在方才,他的心砰砰砰跳动,就如同儿时他在军中听到的击鼓声一般。
他喃喃自语:“不行不行,我要去找闵老儿去。”
闵老儿便是当日李清言吐血之时,被他要挟来的大夫,也是江陵城最有名望的大夫。
说着迈开步子,往闵老儿的药堂走去,期间又路过醉香楼,正好遇见他的三个狐朋狗友,凑在一起,便是江陵城四大恶霸,分被是沐风、于子顿、郭少秦。
沐风摇着扇子微微上前,其他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摇着折扇装fēng_liú,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恶霸,还要什么书生气。
沐风见王少卿如此慌张,要来取笑一番:“少卿,你这么慌里慌张是要做什么去?”
王少卿对着他,只觉他一身袍子晃眼的很,穿什么不好,穿的颜色和李清言一样,不对不对,为何事事他都要与李清言相比!
王少卿也不隐瞒:“我好像病了。”
三人围了上来,郭少卿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