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卿思索一会儿:“那个陈大人?陈之焕他爹?”
“正是,陈之焕死了,尸体正抬在我们府上呢,公子,要不咱们逃吧,这下子可不得了了。阿福带你逃吧。”阿福急急拉着王少卿,往南去。
王少卿不敢置信,昨日他是下手重了些,怎会将人打死,绝对不可能,任由阿福拉着他,也不知要去哪里。
李清言眸光微敛,最终落在阿福身上,这小厮似不寻常。
他抓住王少卿,又对着阿福道:“竟然你家公子杀了人,想来也去看看,这般逃了,将府中人置于何地,三公子可不是如此没有担当之人。”
此间,王少卿已处在混乱之中,哪里晓得李清言在说些什么,任由人拉着。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公子的教书先生,如此无礼!”阿福怒斥着。
却怎么也拉不动王少卿。
原来李清言也拉着王少卿,他慢慢靠近王少卿的耳边,轻轻道着:“没事,一切有我。”
其余的人皆是听不见,只是这个阿福,似乎硬是要将王少卿带走。可惜他怎能敌得过李清言,一声浑厚的内力在身,稍稍一震,阿福便摔倒在地,只能咬牙切齿,目光含恨。
此时已是月悬半空,乌云慢慢飘着,缕缕梨花香弥漫在大将军府中,只不过,这些安逸之氛围,早已被府中的吵闹声打破。
第十七章黑夜见故人(改错字)
大将军府,中庭。
众人围成一团,居中而坐的便是大将军王达,以及他的夫人,唐氏。
唐氏拿着烟杆敲着地上的尸首,口中吹去烟,蹲着身子撩开盖住陈之焕的白布,“好像死透了,本夫人才晓的,我儿竟然有如此力量,打死一个人。”
这话落在陈大人耳中,有些不是滋味,大将军府,再怎么有权势自然也要给个交代,他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跪求着王达:“将军,请给下官一个交代!”
王达晓得王少卿下手重,但是有分寸,必然不会打死人,其中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他站了起来,双手负后,言语中透着威严:“陈大人,你想让本将军给你什么交代?”
陈大人微微低头,眸光发狠,“下官只有一个血脉,自然是血债血偿!”
王达眉间皱在一起,不发一言。
须臾,王少卿已跑了进来,李清言跟随其后。
王少卿蹲下,看着被抬进来的尸体,果真是陈之焕,打了几拳便死了?这么受不住,也太虚弱了吧,转眼望了李清言一眼,比这个药罐子还虚弱。
昨日在青楼之内,不过是揍陈之焕几下,决计不会出人命。
唐氏见他来,用烟杆指着他,“陈大人,这个逆子在此,大将军已让京兆尹带来人了,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话语刚落,京兆府带来人刚好进来,这时辰掐的可真是准,看来今夜是不得安宁。京兆府将王少卿压了下去,王达眉头只是微微一扭,没有说话。
唐氏坐在贵妃椅上,同样默不作声,细细抽着烟,只得跪在地上的陈大人手足无措。
“起来吧,还跪着作甚?难不成觉得我大将军府,气势压人?”王达冷冷看了陈大人一眼。
陈大人不敢抬头,慢慢站了起来,他晓得,如今将军府,说起来也只有王少卿这么一个独苗,这个府中的二公子,想来已是废人一个,这是全江陵城都是晓得。
他让人把自己儿子陈之焕的尸体抬下去。却被李清言拦着下来,他伸手摸着陈之焕的颈部,再看此人的眼睛。
嘴角噙着笑意,“我家公子都被带走了,你这个儿子得留在大将军府中,一日!”
陈大人忽觉,此人欺人太甚,手高高抬起,要打过去。
“若是在下说,陈公子还未死呢?陈大人是明白人,莫被人利用了。”李清言悠悠道着,双手拢在袖子内。
今夜可真冷,不过月色很好,洒在高大的梨花树上,泛着白色晕圈,也是一方好精致。
陈大人手停在半空之上:“我儿已断气,怎会没死,休得辱吾。”
不知何时,唐小六已将泡好的热车递了过来,“公子,喝口热茶。”
这孩子还真会察言观色,知他有些冷意,李清言嗯了一声,慢慢撅了一口茶,将茶盖合上,放在桌上,道着:“陈大人且宽心,将陈公子放在此处,明日大早,可再来也不迟。不过今晚你的回去,该怎么悲伤还是得怎么悲伤。”
陈大人见他如此笃定,“若是犬子能复活,全听公子的,如若不然,别怪本官!”
说着便扬长而去。
唐氏细细观察李清言良久,终是看不透他,脸上如同往日一般,挂着笑意,眼眸深不见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就拜托,李公子了。”唐氏毫不客气,坐着眸光流转,似笑未笑。
末了,李清言走到门口,转身回来:“今夜,还请大将军看着牢里,怕有人动了手脚,入口之物,谨慎!”
王达一听,一脑子便往外冲,谁知被李清言拦下:“又怎么了?”
“你这般冒冒失失的去?何不去请教曹尚书,木脑袋!”唐氏不由的指责几分。
王达陪着笑意,“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唐氏拿着烟杆,轻轻敲着桌子,目光停在李清言身上,“别,我可不敢居功,这可是李公子拦着你的,快去吧。”
李清言知她所知是何,微微躬身一礼,“夫人谬赞。”
跟随着王达的脚步,也出来将军府。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