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大楚国?你是大楚国的镇北将军岳麒麟?这名字真霸气!”焦越披了一身棉袍,血色回到脸上,那种惯性跑偏的乐观脾性开始作祟:“那个小哥是你儿子?看不出来嘛,鹰哥儿长得帅气多了,估计像妈妈多一点……”
岳麒麟百年难遇的有点后悔。
他干嘛要捡这么个话痨回来?
就算这人真不是什么探子细作,可是这种巴拉巴拉嘴巴不停的坏毛病,简直把自己吵得脑仁疼。
“你的国家在哪里?我派两个士兵送你回去。”
自来熟且不记仇的某人像被噎到了,翻了个白眼:“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岳麒麟利落的包好最后一道纱布,细心的打好绳结:“要出洋?”
焦越长长叹口气,抓了抓脑袋:“我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就是回不去了。因为中国不在你能看到的这片大陆上。”
“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短?和尚?”岳麒麟问出口自己又摇着头否决了:“应该不是,和尚就算还俗留回头发,也没你这么怪异。”
你才怪异,你全家怪异。
焦越只能腹诽,嘴巴上可是一派现世安好:“我们那边,男人都留这样的发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岳麒麟这个古代人不赞成的摇头,跟着站起身来:“好了,你可以走了。你不是要找饭馆端盘子当小二吗?可以去了。”
这就,解放了?
焦越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你、你说,我可以离开了?”
“既然你不需要我派人送你返乡,”岳麒麟双手垂在身侧,高壮的身躯昂扬挺拔,看过去令人分外安心:“你走吧。”
焦越突然间不知所措了:“我……太好了,那我,我走了。”
“把棉袍穿好,还有,这是一些碎银,出去吃住总归要用,也不多,算是这几天我们边防军怠慢的赔偿好了。”
青年梦游样的走了。岳麒麟转身往练武场走去。
男人严肃冷峻的脸上蓦的绽开一道冰封的裂缝,而且有慢慢扩大的嫌疑。
【他们有我这么帅吗?他们有我说普通话这么流利好听吗?告诉你我可是普通话二甲!可以当播音员那种!】
这人,真有意思。
……………………………………………………
转眼过了三个月,西北这边进入盛夏季节。
白日里有毒辣日头晒着,酷热难当。j-i蛋埋到沙子里捂上一炷香的功夫就能熟了。
到了晚上,温度随着太阳落山蹭蹭的往下掉,一日冬夏绝不是玩笑话。
河市这处边陲县城因为镇北关防军驻扎在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几乎就是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衙门里清闲到惊堂木落灰,县太爷打瞌睡,衙役小哥养猫玩。
不过也正因为小,家家户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多人都互相认识,是以有件屁大点儿的事儿,很快就能传遍全城,人尽皆知。
这几个月,县城里出了个风云人物。
“李大婶,你这是干什么去?”
“小云儿闹着要吃芭乐家奶酪糕,这不,我得赶紧排队去。”
“哎呦那你可有得排了,我刚从那边过来,门口排了好多人了。不过也确实是好吃,老张头去过京城不是?就他说,芭乐家做的几样点心,比京城姚家糖铺的还好吃。”
“就是就是,连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都忍不住嘴馋,隔三差五的就想吃点。还有掌柜的芭乐,这孩子真不错,和善又懂礼,价钱又公道。”
“谁说不是呢,啧啧,我跟你说哦,老杨家那个二姑娘,最近往芭乐家跑的可勤快了,我瞅着,那丫头怕不是看上掌柜的了。”
“嗐,你这都什么时候的消息了?早过了。杨家二丫头被芭乐拒绝了,听说苏家那个小女儿……哎呦,这不是岳将军吗?还带着鹰哥儿,真是难得看着这爷俩……”
县城中心的石板路上,岳鹰跟着他爹并肩往前走,看得出少年脸上又是崇敬又是难掩的兴奋,连一贯的稳重都不见了,少有的孩子气。
“爹,芭乐大哥的糖铺就在前面,前些日子我路过,他送了我一堆各种各样的糖,还有奶酪糕。爹教我不能白拿别人东西,我想给他银子的,可是芭乐大哥说什么试吃,不要钱。”少年腼腆的笑,抓了抓耳朵:“芭乐大哥做的奶酪糕真好吃。”
岳鹰还在襁褓中时候,将军夫人就过世了,岳麒麟没办法,只能让人把岳鹰千里迢迢带到河市,自己又当娘又当爹的带着。好在这孩子也是个来报恩的,乖巧懂事,从不惹事生非。平安无灾的顺利长到十二岁。
所以岳鹰从来没吃过京城里那些细作的j-i,ng美点心,也没染上京城那些京官家里公子少爷们的纨绔做派,秉性敦厚淳朴。
岳麒麟难得和颜悦色,伸手拍拍儿子还显稚嫩的肩膀:“好,爹带你去吃。”
岳鹰兴奋的脸都红了。
焦越想不到时隔三个月,还会见到这个男人。
原本他没觉得自己的铺子低矮狭小,怎的这个岳麒麟一进来,瞬间逼仄的快要无法转身一般。就仿佛他在那里站着,一个人站成了顶天立地的大山,还是专门堵门的那种。
“好了好了,父老乡亲们,谢谢抬爱哈。今天的奶酪糕都卖完了,明天赶早,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一位眼尖的大婶哎了一声,伸手指着罩着白纱的柜子里面:“那不是还有两份吗?”
焦越笑的几分促狭几分无奈,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