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龟,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说道:“小龟孙,以后可不要学他们人鱼乱来,我们是正经龟,不准去跟海里面落单的人类厮混,不许跟着他们一样跑去礁石上搔首弄姿。更不准去他们的人鱼夜店自嗨蹦迪。”
“爷爷,我知道。”小棱皮龟也慢慢地抬起头,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下头,“我不去。”
厮混、夜店蹦迪……是他所理解的这个字面上的意思吗?
贺泽西听完老棱皮龟的这番话,再结合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相当难以言表的状态中拔不出来。
本以为鲛人大部分五音不全就已经是最让他瞠目结舌的点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劲爆的内容,形象一下子翻转的太大了,贺泽西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接受。
台子上的乌兰加人鱼还在深情款款的假唱,饶是余音绕梁的动听歌喉也经不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反复听,整片观众席上的海鲜们再次恢复了麻木不仁的表情。
好歹是拿了报酬来充场的群众演员,所以观众们间或会不带感情地吆喝两声,再配合一点稀稀拉拉的敷衍掌声表示表示。
只有那边的小蓝鲸兴致还特别浓的样子,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舞台上夸张表演的乌兰加人鱼,也不管是真唱还是假唱,不论是好听还是难听,只要一曲结束,统统都要拍肚皮奶声奶气地叫好,只有它在非常认真地为那条重金属朋克风人鱼加油打气。
花枝也对台子上的表演不感兴趣,他跟过来就是为了防止贺泽西被这群人鱼拐了去。现在贺泽西好好的坐在他的身边他就很开心,软趴趴地靠在自己的位置上,抿着唇一脸沉默地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偷偷用自己下身的几条触腕勾贺泽西的大腿玩来玩去。
一曲结束,假唱的人鱼退了场。接下来迎接贺泽西的,是无穷无尽的耳膜折磨。
贺泽西木着脸,强作镇定地坐在原地,任由花枝在自己的腿上缠来缠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在心里面数着数等时间流逝。
突然之间,一双带着丝丝凉意的手伸了过来,然后捂住了贺泽西的耳朵。
穿透力极强的歌声顿时变得微弱了许多,好受了不少。
贺泽西微微一怔,转过头,正对上花枝靠过来的一张脸。
漆黑的眸子和暗红色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紧接着贺泽西朝花枝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
花枝顿时耳尖微红,“你不要对我笑。”
贺泽西,“为什么?”
“我觉得好像有点……晃眼。”花枝面色微赧,忍不住别过了脸。
就在刚刚,他感觉到自己胸腔的三颗心脏速度跳得有的快。
……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兰加的个人演唱会终于圆满结束!
看门的工作人鱼把门一开,场子里所有的海洋生物们如潮水一般哗啦啦涌了出去,没有半分停留。
为了这一颗能治病的鲛人泪,他们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贺泽西和花枝出来后,站在后面特殊大通道的门口等小蓝鲸,但是直到所有的大型海洋生物都出来了,也没见到小蓝鲸的影子。
它还没有出来。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贺泽西想了想,对花枝说道:“走,我们进去找找它。”
二人世界才享受了这么一小点时间,就又要去找那条小傻子鱼回来……花枝本来不是很情愿,然而当贺泽西拉住了他的手往里走时,花枝又瞬间改变了立场。
嗯,他觉得是确实应该去找找小蓝鲸。
顺从地跟在贺泽西的身后,花枝矜持地抿着唇,他的眼睛盯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脸色没什么变化,内心喜滋滋。
又重新回到了里面,贺泽西远远地就看见了小蓝鲸。
它已经不在原本待着的观众台子那里,此时正浮在巨大的舞台上,露出一条尾巴对着贺泽西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贺泽西皱了皱眉头,然后往蓝鲸的方向走去。
离它越来越近,然后听见了它正在和谁说话,一边点头一边软软地嗯一声。
贺泽西觉得有些奇怪,他站在蓝鲸的身后,喊了一声。
[小鮇鮇,大哥~~~]蓝鲸转过身子,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贺泽西,然后拍拍鱼鳍,一副特别开心的模样,软萌萌地喊道:[你们来啦~~]
“嗯。”贺泽西淡淡地应了,目光落在了蓝鲸前面的人鱼身上。
刚刚小蓝鲸就是在和这个乌兰加说话。
贺泽西松开花枝的手,走到小蓝鲸和乌兰加的中间,不动声色地将小蓝鲸和乌兰加隔开,“你和小蓝鲸说了什么?”
小蓝鲸还是个孩子,又没了妈妈,现在是个孤鲸……总之,贺泽西现在有点信不过人鱼,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生物。
“原来是你带它来的。”乌兰加没察觉出贺泽西的小心思,他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乌贼伴生,感激地道:“它是第一个这么认真听我演唱会的鱼,我觉得它很有眼光,想跟它交朋友。”
说完,乌兰加偏过头,深情地看着小蓝鲸,眼神中大有一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
[嗯!]小蓝鲸也点了点头,[交朋友,蓝鲸要交朋友!]
“不行。”贺泽西直接一口拒绝,都没多加思考一下。
“为什么!”乌兰加一脸不可置信,“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乌兰大公的儿子!”
“不行就是不行。”贺泽西护住身后的小蓝鲸,面无表情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