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了一下嘴,别别扭扭道。
“我只接受纽约啊,别的地方不去。在那住一段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我这人在一个地方呆不住……我操,你松开我,大白天啃什么你是狗么?”
贺晨看着二人看似吵吵闹闹实则浓情蜜意,悄悄走出去带上了门。
他回到酒会的会场,人已经都走了,只剩杯盘狼藉,他伸手拿了一瓶没打开的啤酒,仰头灌了,酒水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流下去,大半个衬衫都湿透了。剩下的啤酒少说得有一提,酒醉忧人,贺晨很快就醉了,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是蔡景之在国内的手机号,电话那边一直是一个机械的女声,贺晨醉鬼一样砸着桌子,舌头都大了。
“蔡景之!我想你了。”
机械的女声还在继续,贺晨嗤笑一声,又喃喃了一句。
“景之,我想你了。”
第42章
除了常年暴晒和缺水,叛军和战乱才是最致命的。蔡景之摸了摸腰间的枪械和手雷,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还是关掉了手机。
这几天传染病盛行,传染源沿着水流过来的,已经好几个战友被感染,没准下一个就是他。
简易营房每天都需要有人去检查,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行。蔡景之整理了一下衣服,爬上房顶开始例行检查。兜里装了一些常用的药膏,背包里带了一瓶水,他刚拧开喝了一大口,就听到周臻在下面喊他。
“蔡蔡,你怎么一人上去了啊,悠着点啊,倒是喊我一声。”
周臻是跟他关系最好的一个战友,比他早来一年,很照顾他,两人脾气秉性也相合,这次又碰巧被选进了一个队,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半个死党。
这人大大咧咧,又十分义气,蔡景之倒是挺喜欢他这个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小九九。
蔡景之挪了个地方,周臻上来坐到他身边,偷偷摸摸给了他一袋肉干。
“白天熊咱们连长的,来,给你一袋。”
“谢了。”
蔡景之也不跟他客气,撕开就放到嘴里一块。他挺久没敢和贺晨联系了,不过也没看周臻最近用电话,于是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周臻嚼着肉干,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跟他们关系一直不好。我上面有个哥,早就跟我家失联了,我爸就说他死了,其实我知道我哥活的好好的。我从小就和他关系好,我哥的事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们。”
蔡景之皱了皱眉,转头问他。
“你哥叫什么名字?”
“我哥啊,叫周恺。”
蔡景之默了半晌,把手里的水扔给了周臻。
“你哥要是叫周恺的话,如果不是同名同姓,说不上我认识。”
他一五一十的把周恺的那点事告诉了周臻,周臻全程没说话,等蔡景之说完了,才咧咧嘴笑了,但蔡景之看得到他强行压下去的眼泪。
“那应该是我哥了。他喜欢男的这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不懂我爸妈怎么想的,那可是他们的亲儿子。”
“所以咱们都得好好活着回去,你还得跟你哥见一面。”
“谢了啊,蔡蔡。你这个人情我记着了!”
周臻拍着蔡景之的后背,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蔡景之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了下面的哨声,是他们连长。
“突发情况!紧急集合!”
一颗流弹呼啸着砸上房顶,蔡景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周臻声嘶力竭。
“操!蔡蔡趴下!”
周臻直接把他扑倒在地,浓重的火药味倾泻出来,屋顶塌了一块,碎石落了他们两人一身。
蔡景之一瞬间耳鸣不已,尖锐的声音传进他的大脑,他在火药味中捕捉到了一点血腥味。
几个战友跑过来,他在搀扶中艰难起身,然后看到了周臻流血的右腿。
“周臻!”
周臻跟他一乐,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看,老天爷就说不能欠人情吧,这么快就让我还了。这点小伤,没事。”
两人被搀扶着回到队里,连长简单问候了一下,就开始商量接下来撤退的事宜。
他们现在的境地十分危险,叛军的火力正旺,他们恰好就驻扎在了风口浪尖。
“跟上面申请了,全营撤退,没断奶的,该跟爹妈打个电话就赶紧打,接下来电话机会就很少了!”
营长放出话来,蔡景之不顾耳鸣,拿起通信器给贺晨拨了一个。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他听到那个熟悉声音的一瞬间,险些崩溃。
“晨哥。”
“诶,景之,最近怎么样?”
“我好着呢。”
蔡景之闷闷的回了一句,他身上沾了周臻的血,又受了惊吓,自然情绪不太对。贺晨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声音都有些不对头。
“景之,你出事了?现在安全么?怎么样,受伤没有。”
蔡景之下意识的想到了贺晨的那张似乎永远都波澜不惊的脸皱起来,有些可爱。
“没事,你急什么,好着呢。我们又要换地儿了,之后可能会很久不联系,跟你说一声。”
贺晨好半天才说了句。
“行,你那边最重要,安全第一,保护好自己。”
“晨哥,那个,周恺的电话你给我一下?”
蔡景之看了一眼正呲牙咧嘴处理伤口的周臻,小声问道。
“你要他电话干什么?”
贺晨的声音没什么好气儿,蔡景之哭笑不得。
“你快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