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受着别人白眼不敢吭声的普通小职员,日子一看就是过得苦巴巴,一辈子都赚不了什么大钱。
“快说。”季言逼问。
贺振平脸色一变,被季言锐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动了动喉头,状似无畏的大叫道:“我光荣的离家出走了。”
这真叫一个“正义凛然”,可惜被季言直接无视过去:“说人话。”
“被我老爸扫地出门了。”贺振平哭丧着脸。
“为什么?”
“呃…嫌弃我呗!反正他从小到大都看起不起我,都认为我没多大出息。不瞒你说,五年前那次逼我回去,他是胃病犯了,胃里出血,检查出是胃穿孔,差点没挺过去,直接挂了。
那一年弟弟妹妹都还小,我妈死得早,他讨来的那几个小老婆又都是一群女人家,听说最小的小老婆还生下娃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反正啊,这群女人大事做不了主,就只能指望我这个大儿子帮他先撑着家业不倒,等扛过一阵子,还不知道要转手给谁呢,总之,肯定没我的份……”
这事贺振平看得很开,见季言脸色不好,又径自笑了笑:“哈,正好他们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喜欢当什么阔少爷,算了吧,我自己一个人过,也不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
季言安静下来,他能说什么?事已至此,时间都拖得那么久了,他现在也劝不回来的。
几天后,季言带着顾璇和傅安总算在新家安定下来,自己也去原本顾父要去的那家私人公司报了到。
那天是顾璇非要陪着季言去的,那里的工作人员听了顾璇的遭遇,深表遗憾,想着顾璇只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又的份上,也就同意让他进来,当了保安,因此季言也多了一个姓朱的同事朱大发,他们在同一时间值班,多是负责看管商场大楼的情况。
朱大发可比季言大多了,是个四十几的老师傅,干这一行很多年了,警棍都不离身,对季言这个年轻小伙也相当照顾。
挣钱养家过日子,人人都知道,嘴上说的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
二十三岁,曾经季言不认为自己可以活到这个年龄,这是实话。
毕竟过往的种种黑暗,就算他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再去回想,可那些不堪的非人经历就是铁铮铮的事实,一直都在那里,傅安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倒好,他好像完全脱离了哪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可又陷入到了生活的艰辛之中,这是另一种折磨,自己永远都要忙得挣钱,不仅要管家里的柴米油盐,还有两个小孩要照顾,学习上的生活上的,方方面面的。
关键是这罪,还是他自找的,真他妈的自作孽,不可活。
季言带着小傅安去幼儿园的第一天,顾璇哪能放心,当然是要跟着去了。这一路,季言在前面带路,顾璇牵着傅安跟在季言的身后,季言这个家伙,凡事只要是自己嫌麻烦,能假手于人,就统统放手不管了,所以自从顾璇出现后,大多数时间都是顾璇在照顾小傅安。
顾璇也没多大意见,上辈子他是傅恒默那会儿,不也是这样,他从来不曾指望季言这个毫无责任心的懒鬼能稍微多关心一点小傅安。
越是接近幼儿园,顾璇的神经就绷得越紧,他紧紧的攥着小傅安的手,掌心都在不经意间出了汗,身为这孩子的父亲,他有太多的不放心。
“小璇哥哥?”
小傅安眨巴的眼睛,瞧着一言不发,基本没什么表情的顾璇,却明显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此刻,小傅安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幼儿园上学的,他天真的以为季言又带他去什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