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项越的小腹上。
项越吃痛,闷哼一声抬头问他:“怎么了?”
夏未来拾起衬衫,打开浴室的门示意项越出去:“我不想跟你玩,出去。”
项越抵住门框,定定地望着夏未来,眼里殷殷切切:“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要跟你玩!”
“你儿子就在这座房子里,项越,请你给我一点尊严。”
夏未来丢下这句话,推他出去,关门,打开冷水花洒对着身上冲,冰冷的温度降下了身体力的火热,连带着心里也是一片冷凉。
水流汇聚成小小的漩涡,慢慢地流进了下水道,夏未来忽然笑起来,低低的声音在浴室里撞来撞去,颤动而扭曲。
他又想起那个荒诞的梦,他在那辆车子里晃悠,却没有可以停歇的地方。阿东有老婆要哄着,项越有儿子在身边陪伴,陶家两兄弟都有新奇的人生要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而他只是个不速之客。
属于他的那些,已经在车窗外飞快地掠过,不会回来。
他连告别都来不及说。
项越睡在主卧,夏未来睡在书房,项宇哲睡在小房间,他们互不干扰。
晚间项越没有再做什么逾矩的事,两人甚至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们各怀心思,各有无奈。仅一墙之隔,却如千山。
项越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夏未来之间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问题的东西在夏未来的眼中却是巨大的问题。
或者也可能,这些看法的不同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夏未来睁着眼躺在软榻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
他在等一条短信。
在给项越发信息的同时,他发出的另一条短信里只有三个字:冬至了。
又一年冬至了,这是第四年的冬至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未来木讷地等着,直到手心里传来一阵细小的震动。
——夏未来。
这是第一条短信。
——我很想你。
这是第二条短信。
夏未来笑得身体都在抖,笑完了是一声叹息:“真他妈矫情。”这一天是他们一年中唯一会联络的一天,今天之前与今天之后,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直到下一年的冬至,或者他们终于互相遗忘。
手指缓缓拂过短信上显示的发件人,那里显示着三个字——
苏候鸟。
第20章
12月24日,平安夜。
江畔坐着很多小情侣,江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好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洋节到了中国来就变得好像情人节了,明明那个胖得绝对钻不进烟囱的圣诞老人没有任何让人联想到爱情的元素,可是情侣们还是很喜欢在这个节日出来约会。
那边,一个女孩羞涩地把一条毛围巾缠在了男友的脖子上,那男友微笑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边,一对情侣拿过圣诞老人给他们的电影优惠券,手牵着手进了电影院;那边,卖花姑娘卖完了手里所有的花,笑得脸上红扑扑的像苹果;这边,夏未来吃完手里的一把烧烤串,大吼一声说:“我操,项越你居然没带钱?!”
项越无奈地一摊手:“不好意思,临出家门的时候忘记拿钱包了。”
夏未来扔掉手里的竹签,蹲下身子对仍在奋力地吃着烤鸡翅的项宇哲说:“宇哲,怎么办?你爸爸没带钱,我们只好把你卖掉了。”
项宇哲咂咂嘴问:“夏叔叔,卖人的话也是论斤称吗?”
夏未来:“大概是吧。”
项宇哲:“那不要卖我,把我爸爸卖掉吧,他比我重,能卖更多钱。”
“宇哲,你说的很对。”夏未来赞赏道,然后转过头对项越说,“你儿子很聪明,既摆脱了你这个烦人的爸爸,又挣到了钱。”
项越对儿子循循善诱:“为什么要卖爸爸,不卖夏叔叔呢?”
“因为夏叔叔会教我玩游戏啊,他能把我训练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
“……宇哲,把你口袋里的零花拿出来付账。夏未来,以后不准教我儿子玩游戏。好了,我们回家吧。”
项越很郁闷。
夏未来住到他家来两天,跟项宇哲处得挺好,两人没事玩玩游戏聊聊变形金刚,投缘得很,偏偏他这个户主什么便宜都没捞到,别说全垒打了,连个啵儿都没有,可把他憋死了。
现在更离谱,从两岁起就一个人睡的项宇哲忽然说要夏叔叔陪着睡,原因是他认为夏叔叔比床头的那个擎天柱还要厉害,更能抵御坏人的侵犯。
于是,和谐的家庭生活开始了。
项越上火了。
“夏叔叔,你好厉害啊,好几只精英怪一下子就被你杀掉了!”项宇哲兴奋地说。
“木哈哈,那当然,我谁啊。”夏未来呵呵一笑,喜上眉梢,转念一想不对啊,把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看着床上托着下巴忽闪着眼睛的小孩,“等一下,项宇哲你怎么还没睡,这都12点了。”
“我睡不着,夏叔叔你给我讲故事吧。”
——我睡不着,苏宇你讲个故事吧。
夏未来抽了抽面部肌肉,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大学里无数个不眠之夜弥漫在宿舍里的恐怖故事,脊椎立时僵直。此时项宇哲的小脸在笔记本的荧光映照下一片青白,嘴角那酷似项越的笑容在夏未来看来十分可怖,一时间他毛骨悚然,合上笔记本就说:“我不会说故事,宇哲咱们乖乖睡觉吧。”
“我不睡我不睡我不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