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知道她二人不会有恶意,于是站定了微笑道:“怎么了?”
琳琅姐妹俩对着薛绍跪了下来,也不说话,伏跪于地稽首大拜。
“不必如此,起来吧!”薛绍摇头笑了笑,这两人应该是在正式答谢当初在禁苑射猎时的,救命之恩。
“我姐妹二人,欠公子两条性命。”琳琅同声道,“他日,必有回报!”
“你们好好的保护公主就可以了。”薛绍微然笑了一笑,“我该走了,再会。”
“恭送公子!”琳琅跪在地上,直到薛绍走远了方才站起来。
姐妹俩同时看着前方薛绍远去的背影,如同跟自己说话一样——
“他是真正的贵族。”
“只有他才配得上公主。”
“武承嗣是小人。”
“小人会要害人。”
“不如我们一起暗中相助公子?”
“正合我意!”
薛绍回了家里先洗了个澡然后就躺下睡觉,准备补回了精神再来誊写《六军镜》。
……
武承嗣把兵书藏回了秘书省,一腔怒火与怨气死活按捺不下,在官署里寻人过错骂了一阵仍是不解气,便差人将自己的叔伯兄弟武三思给叫了来,一起商议对策。
武三思是武承嗣的亲叔叔武元庆的儿子,兄弟俩人一同被天后从外地招回继承武家血脉并委以高官厚禄,武承嗣直接继承了周国公官拜秘书监,而武三思则是官拜从三品右卫将军,兄弟俩同时一夜暴富由枝头麻雀变作了天上凤凰。
想起自己这个堂弟,武承嗣还多少有一点嫉妒——就和那薛绍一样,武三思年轻而且英俊,喜好fēng_liú而且会吟诗作赋。要不是长幼有序的缘故,武三思多半会比武承嗣更受天后的宠信与重用。
一根藤上两颗瓜却被人厚此薄比,兄弟俩人私下里有些竞争和攀比是再所难免。但是如今面对“共同的敌人”,武承嗣觉得自家的兄弟还是值得信任与合作的。
武三思来了秘书省,听武承嗣说完了昨晚之事,当下也是忿然,“那薛绍虽然是李家的外戚贵族,但他父母早已双亡、兄长也不过是个外官刺史,区区一个破落户竟然如此嚣张?!”
“可不!气煞我也!”武承嗣怒气四射,“绝不能让他娶了太平公主!今时今日他就如此嚣张了,改天等他做了驸马,还有我等兄弟出头之日吗?”
“对啊,千万不能让他娶了公主!”武三思附合道,“那岂不是坏了兄长好事、坏了我武家大事!!”
“太平公主……必须是我的!”武承嗣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当今二圣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女儿,从小受尽万千宠爱更是姑母的心尖之肉,谁娶她都将一飞冲天无可比拟!”
武三思眯着眼睛嘿嘿的笑,“更何况,太平公主还是个绝色美人儿呀!小弟是曾见过一两次,那脸蛋儿、那身段儿,让小弟都忍不住心头火起……”
“闭嘴!”武承嗣没好气的喝斥了一声,“那是你该议论的吗?”
“大哥责怪的对,是小弟鲁莽了。太平公主迟早该是小弟的嫂嫂呀!”武三思笑嘻嘻的拱手来拜。
“别废话了,想法子,务必整死薛绍!”武承嗣咬牙道,“就算整不死他,也必须弄废了他的婚事!”
武三思摸着下巴寻思了片刻,诡谲的嘿嘿一笑,“大哥,小弟日前在平康坊玩乐之时,曾经听闻坊间在流传一首诗作。”
“你就知道吃喝嫖赌!”武承嗣没好气的斥骂,“我在与你商量正事,你没来由的说这些干什么?”
“大哥稍安勿躁,听小弟说完嘛!”武三思不急不忙,笑眯眯的道,“那首诗作在声色之地广为流传,据说是京华名妓张窈窕写给薛绍的……情诗!”
“哦?”武承嗣一听这个,来了精神,“这里面有何文章可作?”
“淡淡春风花落时,不堪愁望更相思。无金可买长门赋,有恨空吟团扇诗!”武承嗣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大哥你听,多么的缠绵悱恻、欲语还休啊!”
“我对诗赋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武承嗣有些羞愤的瞪了他一眼,“说正题!”
“嘿嘿,大哥不要心浮气躁嘛!”武三思拍着手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笑道,“如果我们想办法,让太平公主知道张窈窕和薛绍的事情,你说,会有什么结果呢?”
“那又如何?”武承嗣不解的道,“男人拈花惹草狎妓fēng_liú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张窈窕不过是一个妓女,她能兴起什么风浪?”
“所以说,大哥你不解风情,不懂女人之心。”武三思嘿嘿直笑。
“你有必要这样挖苦我吗?继续说正事吧!”武承嗣没好气的瞪了武三思几眼,越加的羞愤和气闷。
“爱恋中的男女,都是非常小心眼,而且嫉妒心极强的。”武三思说道,“尤其是太平公主,天之骄女而且年纪又小,她绝对忍受不了薛绍还有其他的女人。”
“我看未必。”武承嗣撇了撇嘴,“李家人对男女之事,一向很看得开!”
“大哥,如果让你知道你的爱姬和别的男人睡过了,你当如何?”
“那是两码事!!”
“大哥,息怒、息怒!小弟只是打个比方!”武三思连忙呵呵的赔着干笑,“小弟听闻,今日太平公主在怡心殿宴请京官三品以上外命妇,要是有人在这时候把张窈窕的这首诗作献上,然后当众将薛绍的这一段fēng_liú韵事说了开去,一个帝国公主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