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件物品纷纷落下,大件东西也东摇西晃的要倒下,东只想着千万不能让琴子受伤,连忙压低了她将她护在身下。
在东的怀里什麽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地面强烈的跳动和摇晃,琴子感到自己的心都要随着这剧烈的晃动摇了出来。紧抓着东的衣襟,偎在他的胸前,那心音始终沈稳和缓,无穷的恐惧也随之渐渐消散。
「唔…」
突然听得头上一声闷哼,琴子连忙抬头问道:「东山先生…」
「嗯?!」低下头来是一片平静的询问表情。
「没事。」许是自己听错了,琴子暗暗想道,她却没发现东平静的脸上已是细汗密布。
好似永无止境的震动摇晃终於停止,东拉起琴子,说道:「待会儿还有馀震,我们还是到外面去。」
琴子点头,才走了两步便轻哼一声。东转头一看,见她脚上只着袜子,急切之间没有注意,踩到物品碎片之上,瞬间便把白袜染红,她脚上一痛,竟差点跪了下去,还好东见机的快,一把揽住了她。
「没事吧?!琴子小姐。」
「我的肚子…」琴子捂着肚子,语带痛苦:「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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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怕是动了胎气,东哪里敢停,告了声罪,直接把她横抱而起。这院落本来僻静,东出了屋外不见一人,脚下不敢停,便直往正院奔去。
快到正院时正巧也见锦往这里跑来,他连忙喊道:「锦…」
锦一进门便感到这阵天摇地动的威力,在大门口看得清清楚楚陈旧建筑物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的惊吓和震撼只怕不比屋里的人少几分。
心里念头只有东提早回来了,是不是还在屋里?!随手抓了人问过才知他到琴子的别院去了。
丢开了人,连忙往别院跑去,却见东抱着琴子迎面而来,见他没事,提在喉头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再见他怀里的琴子却是满身血污,鲜红的血流淌在月白的衫子上更显怵目惊心。
锦急急把人抱过,问道:「怎麽回事?!」
「孩子…动了胎气…」东喘息未定,断断续续的说道。
「怎麽会弄成这样?!」锦又急又气,想也没想就是一句喝问。
「对不起。」东只觉自己没把琴子照顾好,听到锦的责备竟是一句解释也没有。
哪有多馀心思再理会东,锦只看了他一眼,便急急把琴子抱走了。
……
一场规模不小的地震带着几次馀震,木制的房屋到底耐震,除了屋里的东西里震得七零八落外,房子本身倒没什麽损伤,到了入夜总算平静下来。
在房间外等了半天的锦,见到中野医生终於出来,赶忙上前问道:「琴子状况怎麽样?!」
「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她身上的伤呢?!」
「脚底扎了下,没什麽大碍。」
「她全身的血,怎会没有大碍!?」锦略微不悦,只觉这中野也太随便了点。
看了锦一眼,中野说道:「那不是她的血,除了脚底,琴子小姐身上没有其它伤口。」
「怎麽可能?!」那衫子明明血迹斑斑,看也知道伤的不轻!难道…当时抱着她的是…东,受伤的是东?!
锦心下一惊,急忙往东房里奔去,待开了门见他已经睡下,才起脚步,慢慢走到床前。
只见他肚腹上、手臂上已经缠上了绷带,肚子上缠的还能看,手臂上的未免有些乱七八糟,想是他自己一只手不方便,随便包扎了事,锦看了只能摇头。
拉起他的手,想替他重新包紥,只见床上的人轻噫了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见他睡得不甚安稳,锦又怕扰醒了他,反倒不敢动了。
轻手轻脚上了床,在他一旁睡下,轻巧巧地调了个位置,避开了伤处,连人带被把他揽在自己怀里。
环顾四周,屋里收拾了一半,真是洁僻性子,人都伤成这样还顾着收拾,但也看出他确是伤得力不从心,否则不会只收拾一半!
心里揪了一下,在他颊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才发现他身上肌肤烫得吓人,锦暗叫声不好,怎麽烧的这麽厉害,该不是伤得十分严重?!还是他身上还有其它伤处?!
再顾不得会吵醒他,锦把房里的灯全亮了打算仔细检查。
睡得模模糊糊的人只觉眼前一阵刺亮,身上被人家翻来弄去的不舒服,不悦的哼了声:「别吵人睡觉。」
「先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再睡?!」锦连忙趁着机会问道。
「哪儿都不舒服,睡着自然就全身舒服了。」神智根本不知游到哪儿去了,不悦的人应答得实在敷衍。
锦看他半梦半醒、不耐烦的撒赖样子实在可爱,故意捏住他的鼻子阻着他的呼吸:「不说就不准你睡。」
嗯了半天也躲不过,谁这麽讨厌扰人睡眠,皱了眉道愈加烦火:「手上痛。」
「还有呢?!」
「肚子上一点儿。」
「还有没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东闭着眼好一会儿没有声息,锦以为他又睡沈了,不料他又轻声喃道:「背上好痒,你帮忙挠挠。」
说完也不管什麽,自顾翻过身去,锦见他动作随便,又怕他压到自己伤口,连忙又阻又哄:「小心,小心…」
一句话没喊完,又被眼前景像看得不知要气要骂。只见他背上整片瘀伤红肿,破皮的地方血已乾涸还杂着脏污灰尘,显是根本没有处理。这人的痛觉神经都长到哪里去了,这样不喊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