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对容珩来说。
迟熙言撑不住了似地眯着眼睛,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做错了事,没脸再做太子内君。”
“做错了就要受惩罚,哪有逃跑那么便宜的事。”容珩心中压着火气和惶恐,不及多想就脱口而出了。可一说出口他就又有些后悔,生怕说得太重,会刺激到迟熙言。
但迟熙言没有被刺激了情绪,反而露出了个极浅的笑容,说道:“好,受惩罚。”
他是该受惩罚的,他也愿意被罚。只要是冲着他的,他什么惩罚都接受。
容珩心头一动,他不确定愧疚的心情是不是真的这样巨大地影响了迟熙言,可他隐约觉得自己不该错过这个机会。他说道:“那就罚你,永远也别想和别人在一起。你记住了,你到死都得是我的人。”
迟熙言闭着眼睛,不声不响地躺在床上。就在容珩以为他已经睡着、而刚才的那话也没有听见的时候,他才轻轻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第46章第46章
在养病的头一个星期里,迟熙言几乎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虽然也是处于持续的痛苦中,但至少没有余力再去多想什么,多少也免了些精神上的煎熬。
但同样在养着伤的明子熠,则没有这样暂避的机会。
明子熠的手术,根据他左手消肿的情况,被安排在了他骨折后的第六天进行。下午手术,上午还需要再静脉点滴两袋药。他左手有伤,因而这些天的静脉点滴都只能扎在右手,两只手同时不能动弹的情况很是不便,所以这些天只要是他在输液的时候,都有护士在他病房里守着。
这一天也不例外。护士在给他扎上针,又调整好滴速之后,就安静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负责照顾明子熠的护士是位年轻的女性beta。她在刚得知这次负责的病人是明子熠的时候,不该说是惊喜吧,毕竟在医院这种地方遇见,于病人而言总不会是喜事的,但她着实也很是暗自激动了一下。她恨不得把这消息发朋友圈炫耀一番,但碍于职业道德和入职之初签过的保密协议,她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并没有真的那么做。但不管怎样,照顾这样一个帅气的体育明星,还是让她兴奋不已,工作时都充满了别样的干劲。
她知道骨折的病人在身体的病痛之外,也难免会有许多因为生活不便而带来的心理上的落差与痛苦,尤其她的病人还是个健壮矫捷的运动健将,身心的痛苦加上对未来职业生涯的担忧,一定会让他加倍苦闷。不过没关系,她在大学时辅修的是心理学,她会在护理他的同时,也给他带去心理上的开导。而且她还临时做了不少准备,搜集了很多有意思的新闻和笑话,可以在他觉得无聊的时候说给他听,转移他的伤痛,给他带去慰藉。
她知道他也是个开朗的人,相信他们会聊得开心。护士小姐在与明子熠相处之前,曾经一度如此认为。
可事实上,当护士小姐真的开始了对明子熠的护理工作时,她才发现她之前的设想太过于美好了。
明子熠一点都不像是她所了解的那样外向开朗,反而安静得可怕。
他的话很少,在她替他扎过针、拿来药、或是做过其他什么护理工作后,他不会忘记礼貌的道谢,而除此之外则显然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
他在输液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整个半天。这让她试图开始聊天的所有努力,总会在他心不在焉地反应下走向冷场,再也进行不下去。
他似乎总是在发呆,不需要消遣,不需要想办法打法病床上的无聊时光,更不会在乎前面的电视里播的是什么。有一次她故意调了一个放着无聊的肥皂剧的台,他也什么都没说的随她看。
他甚至都不会麻烦她帮忙拿什么东西。好几次他的电话都在床头柜上不停地震动着,她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打开,他都道谢并且拒绝了她的好意,然后只盯着电话发继续起呆来。她猜他或许是不方便让别人打开他的电话,或许他的伤都另有隐情,毕竟到目前为之,他的伤都没有对外界公开过,而来看望过他的人也就只有他的教练、绯闻男友容珣亲王、以及队友乔松而已。
她猜他的苦闷一定比她以为的还要深重得多,可她也没有办法。她只能尽力做好她护理的本职工作,虽然她也很为她的无能为力而感到失落。
在第二袋药也滴到尾声的时候,明子熠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偏过头去,看了看离他不过一臂远的手机,却没有办法将它拿起来。
他在这几天的很多时间里,就只能这么任人摆布似地躺在病床上,两只手都不得动弹。这样无能为力的次数多了,甚至让他忍不住生出了他的余生都要像个废人一般度过的错觉。
“需要我帮您打开手机吗?”护士小姐又一次问道。
“不用了,谢谢。”明子熠说道。
这个时间发来信息的,他猜十有八九还是容珣。
他原本还打算拉黑容珣的所有联系方式让容珣彻底死心,可哪想容珣竟猜到了他与迟熙言之间的关系。虽然容珣说自己绝不会向旁人透露,但他还是有所顾忌了,不敢真的不理对方,只得更加小心地维系着与容珣的联系。
好在容珣自第一天来过后,就再没亲自来过。容珣告诉他,不是自己不想去看他,而是被容珩罚了闭门思过。他们家闭门思过的规矩,原是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