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琦挺起身子,整个人贴了上去一下抱住了严玉阙。
这一举动让严玉阙不由一愣,身下的抽送也缓了下来,「怎么了?」
却听到琉琦用着甜腻惑人的声音轻道。
「大人可以再深一点,最好……一直进到小人的内心深处……」
严玉阙此刻脑海之中情潮跌宕,根本无暇去细想这话的意思,听着像是床笫间的调情,但似乎又不仅仅只是那样……
但他没有多花心思去思忖,而是照着他想要的,深入,再深入,或许真的进到他的内心,会看到另一番别样的风景。
久积的yù_wàng倾泻而出的时候,严玉阙宛如飘浮云端,而后身旁的茫白渐渐褪去,周围现出绫锦院的景物,他正站在廊上最里面的那间门前,就在他伸手要将门推开的时候,四周的景物迅速退去、变化,成了他这间小小的店铺,而那门也变成了琉琦睡的这间客房的门。
严玉阙知道——
这门后有个温和恬淡的青年,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会笑如春风,用着温柔的嗓音,轻唤一声……
「大人……」
◇◆◇
次日清晨,严玉阙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经冰凉。
他心里一惊从床上跳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就匆匆出了房门找了出去。
但在走到前面铺子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放这里,不对不对,是这里……你怎么这么笨的?」
「哎哟!」严安似被打到了哪里发出一声哀叫,「刘先生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是我们家爷的贴身小厮,又不是店铺里的伙计,做不好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话刚说完,又是「哎哟」一声。
「那从现在开始就乖乖跟着我学,保证不出一个月你服侍得了你们爷,也打理得了你们爷的铺子。」
严玉阙撩开布帘子,就见到那个人正指使严安整理货架上的布料,温煦的日光驱散了一些冬日的寒凉,方才几乎吊到嗓子眼的那颗心,在看到那个人之后,安然落回原处,和那个沐浴在日光下的人一样,仿佛浸在温汤里一样暖意融融。
琉琦留意到站在门帘后的严玉阙,嘴角微微一弯,朝着他这里走了过来,一手撩起门帘,身子径直贴了上去,屈起膝盖用着大腿那里贴着严玉阙的胯下轻相摩挲,「要是告诉那个张寡妇……大人有这样一个好物,兴奋起来的时候通红如铁,形似雁颈,只可惜对着她提不起精神,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回去抱着那些不值钱的专门用来哄孩子的糕团点心哭上个三天三夜?」
对于他的逗弄,严玉阙板下了脸来,语气沉冷道,「你怎么还没走?」
琉琦愣了愣,脸上一划而过受伤的表情,眉头轻蹙,清澈的眸眼中有水气氤氲而起。
见状,严玉阙心里狠狠一抽,在看到床铺空了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不希望琉琦离开,但刚才被他这么一逗弄,下意识地又说了伤人的话。于是挪开视线,语气软了几分又补了一句,「我一看你早上不在,以为你……以为你……」
没想到耳边传来琉琦「噗哧」笑出来的声音,再将视线挪回去的时候,从琉琦脸上哪里看得出他因为自己方才的言语而受伤,分明就是一副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又不能大笑出来的模样。
严玉阙知道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你……」
琉琦却不待他开口,道,「我知道,大人嘴上口口声声说要我走,其实心里巴不得我留下……」微微踮起脚尖,脸凑到严玉阙耳边,将热气都呼在了严玉阙的耳根颈脖那里,「所以大人越是要赶我走,我便越是清楚自己在大人心里面的份量……」
温温软软的语气,仿佛床榻的含声呓语,让严玉阙又想起了前一晚两人的肆意纵情,腹下甜美的肿胀与全身四肢仿佛被榨干的虚脱无力形成鲜明的对比。
严玉阙想,也许自己早晚会死在这个人手里……
但是转念又想,或许在那之前,可以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心口如一,说不定反而会让他哭着求饶……
一想到那样的情形,严玉阙的嘴角便不自觉地向上轻弯起了一抹弧度。
剩下的岁月还很长很长,总有一天他们会看清楚彼此的内心,不急于一时,甚至……
不急于这一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