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宾馆出来之后,周通便接到了孙梦桐的电话,电话中孙梦桐失落的声音别有一番风情:“通哥,真的吗?你真的要去县里工作吗?”
“到县里工作?”听到这话周通心里一惊,新村镇的医疗改革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展而且渐渐趋于正规,正是见成效出政绩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传出自已调动的风声,难道有人眼红要摘桃子。
一阵失神之后,周通连忙问怎么回事,剁梦桐简单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风声突兀而起,而且越传越神,甚至新材镇党政两边都知道县组织部长左维权亲自找周通谈话的细节,这次外出交流实际上就是捉拔的前兆。
听到这里周通暗暗皱眉,风声一起,这是把自已推到风头浪尖,这分明是某此人趁自已不在,想把文章做大。交流结束自已回到新村镇后,即使没被提拔,自已在新村的威信及话语权必受影响;真要提拔的话,弄到县里任个二把手,无权无势,明升暗降,这是官场对伴脚石的一贯做法。
周通感觉最近诸事不利,海清的事已经让自已很是压抑,现在又传来调动谣言,一时心乱如麻。
该天安排的活动是参观平江县的诸大企业及几所国有企业,听了几位老总的工作报告,周通也无心认真的学习研究,早早的溜了出去在宿舍躺在床上暗自嫁磨。
周通突然意识到自已的不成熟,为官之人最重要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即使下一秒丢官罢职,这一秒依然能面不改色飞笑谈风声才是王道。想到这里周通心里舒畅了许多,妈的,大不了自已从头再来,
一直挨到傍晚周通才一个人步行去附近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饮也颇感惬意。
回招待所的路上,快走到招待所拐弯处时,周通突然听到前面岔道好像有人说话,他连忙竖耳细听。
“崔情啊,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跟着我,我指定不会亏待你”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这兄弟喝得不少了,吐字很不清楚。
“孙镇长,您醉了,我还是打电话要人送你回家吧,”
“不,不,崔情,你送我回去……你……你”
周通神色一窘,心想自已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正想绕路走,可是岔道。停着一辆尼桑,挡住了路口,他一时也没有主意。
“啊,别,别,孙镇长,哎呀,”正在周通犹豫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一个人影从岔道左侧窜了出来,正是崔情。
周通暗道不好,连忙尊下身子假装醉酒呕吐,不过崔情还是看见了他。
“啊!周周镇长,您是要回招待所吗。”崔情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叫出了这个称谓,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冷静。
“啊!啊,”周通将错就错,又假装连连吐了几口,半晌才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的看了她一眼,卷着舌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哦,大妈你好啊,我我……这是到哪儿了呢。”
“你是谁!你从哪儿来的。”这时岔道的那位孙镇长也走了过来,说道。他语气很是不善,估计是刚才受了惊吓,舌头也灵活了,脸上的酒意也荡然无存了。
周通借助微微眯着的眼晴,打量了那人一眼,这个人年龄比自已应该要大几岁,不过身材比较瘦小,一身西装笔挺,只是皮肤白得有点吓人,原来也是熟人,原县委书记孙朝阳的公子孙雷。
周通早就发现这次来交流的人员中有孙雷,不过失去孙朝阳这个庇护伞后,孙雷犹如被拔了毛的凤凰,和自已已经不是重量级了,换句话说,他已经不配做自已的对手了。加上上次这家伙偷偷给郑飞燕下泻药,自已没在收拾他已经给他面子了!
孙雷目前仍在莲花山镇任副镇长,自从父亲去世后也是寸步未进。
“啊,啊!”周通没有答话,又继续假装呕吐了起来,好在路旁有草,晚上光线又暗,别人很难现他是在装醉。
“来,孙……孙镇长,来擦一擦。看你醉得,我送你回去吧!崔情感觉自已是苦尽甘来,拿周通当挡箭牌唬走孙雷,在借机靠拢周通,为后面仕途铺路。
随即她又扭头对孙雷说道:孙镇长,这是周镇长,醉成这样了,我得送他回去,万一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孙雷在心里把周通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个遍,郑飞燕自已已经放手不和周通争了,自已把目标转向崔情,又遇到这个煞星,看来周通注定是自已的梦魇。
不过崔情这么说,他也不好反对,只能自已在心里把周通骂一百遍,还得保持自己在女人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