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明好一阵都没说话。看来尹红妹不让他参加婚礼是对的,否则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王梓明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转移话题说,小蔡你也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啦。蔡小菲幽幽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让我怎么考虑呢?王梓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车已经进村了。
没有去村部,直接把车开到西边山脚下,然后和蔡小菲一起走上了山间小路。张天师的家在山那边的山凹里,一个叫做核桃沟的小村民组里。
太阳已经当头了,阳光虽然不再毒热,但撒到身上还是有些火辣。蔡小菲撑开一把绿色的遮阳伞来,招呼王梓明也到伞下。王梓明说,我不怕晒,本来就不白嘛,哪像你细皮嫩肉的。山路弯弯,四周并无人迹,只有蛐蛐在挂着红果实的酸枣树上唱着歌。路边有个被雨水淋得发白的纸牌子,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歪歪扭扭三个大字:有野猪!慌得王梓明赶紧四处瞧瞧,说,白天野猪不会出来吧?蔡小菲说,你还怕那个啊?你不是会炸野猪吗?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王梓明想起了炸死小田溪的那个夜晚,想起了她和蔡小菲在河边沙滩上的疯狂。据说第二天有村里人去河边看到被盘得不像样的沙子,断言夜里有野猪在这里交配,还饶有兴致地趴在沙子上找野猪毛,结果只找到了几根女人的长发,有点不敢相信人类也这么野兽。有几个光棍汉子听说后都跑到河边看热闹,又在沙子里扒出一个女人的发卡,镶着蓝色的假宝石,如获至宝,拿回家对着意淫去了。
想起那晚,王梓明一时心猿意马起来。再看蔡小菲,脸蛋红扑扑的,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一根伸到路上的栗根绊了蔡小菲一下,她顺势伸手拉住了王梓明的臂弯,说,让我扶住你啊,山路太难走了。王梓明怕被熟人看到,干脆也钻进了伞里,两人就这样依偎着走到了山坡上面。
山坡上有一块巨大的黑石,当地人叫它帽檐石,有一个向前突出的檐子,可以避雨。这会正是差不多正午的时间,那石凉的很。王梓明和蔡小菲爬山都出了汗,就站在那石下乘凉,鸟瞰观音台的山山水水。蔡小菲胸前的衬衣被汗水濡湿贴在胸上,把一双大胸的轮廓勾勒地惊心动魄,有香气不断从她两乳之间散发出来,那曾经是王梓明熟悉和陶醉过的。
蔡小菲指着村北的一个水库弯子说,梓明你看,那水多蓝!简直就是翡翠的颜色。王梓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晚他们疯狂过的那个弯子,河边的沙滩在阳光下白的耀眼。说,是啊,水很蓝,沙滩很白。蔡小菲转过脸来,仰脸看着他,目光已经很湿了。王梓明情不自禁地揽了她的腰,蔡小菲喘息一声,闭上眼睛,送上了自己柔软的唇。
两人正搂抱着难分难舍,听到石头上有人在咳嗽。赶忙分开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穿着汗衫的老头躺在石头高处,一顶草帽遮住了脸。听那老头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王书记,蔡乡长,知道你们进来要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们老半天了。
那老头拿掉草帽翻身坐起,原来正是满脸核桃皮的张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