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到了紫罗兰西餐厅。一路上马长生正在奇怪,为什么孟丁冬和他说闹了这么久,也不见李才显打电话
过来问她到哪儿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李才显正站在紫罗兰西餐厅的门前,他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头发梳得光溜溜的。
那白衬衫黑西裤穿着,肥肥圆圆的将军肚挺着,脚下蹬着一双休闲黑皮鞋,也是擦得油光可鉴。也不知这人
在门前等了多久,见到孟丁冬车过来,李才显脸上顿时现出喜色,他朝着车停的位置急走了几步,来到车旁正要
为孟丁冬开车门,却见马长生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走了出来。
李才显惊愕得那张嘴都能装下一个大鸡蛋。“马长生,你要去哪儿,怎么坐上丁冬的车了?”李才显的确灵
活,首先把马长生当成搭顺风车的,然后又亲热地叫着孟丁冬的名字。
马长生也不点破他的这点伎俩,矜持地向李才显伸过手去,“才显同志,谢谢你记得我们家丁冬的生日。”
他这一招更毒,直接把孟丁冬称为他们家的了。
正说话间,天空中残留的最后一丝光线也灭了。紫罗兰餐厅外面的灯光适时亮起,照得李才显脸色狰狩,他
向笑吟吟走到马长生身边的孟丁冬问道:“孟行长,他,他是你的男朋友?”
孟丁冬很自然地将马长生的胳膊一挽,浅笑盼兮地答道:“是啊。我们结婚的时候,会记得给你李主任发请
柬的。”
李才显再也装不出绅士风度了,他气急败坏地将怀里的玫瑰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跟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长生,这次我是给你树了一个强敌了,”孟丁冬微叹道。
马长生顺手揽住了她的细腰,答道:“管他呢。只要替你打发走了他,我也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去了,再也
不用怕被人割了。”
孟丁冬好不羞恼,撤出手来就抡起了粉拳,重重地打在马长生的腰上。“叫你贫,你真贫。我还真没看出来。”
马长生揉着腰直叫唤,表情很痛苦。
孟丁冬以为打得真重了,忙不迭地伸出手来替他揉着,马长生这才扑嗤一声乐了。孟丁冬见到自己受骗,哪
里肯依,又是抓又是挠,马长生连连告饶道:“疯丫头,你这哪有行长的样子啊。再闹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孟丁冬这才停手,又伸手挽住了马长生,撒着娇道:“我说尊敬的客户,你既然见到本行长亲自来了,就破
费一次嘛。”
马长生轻轻地刮了她一下鼻子,答道:“好。我们这就进去吃顿霸王餐。”俩人有说有笑,亲昵地挽着走进
了紫罗兰西餐厅。
李才显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对马长生是孟丁冬的男朋友心存疑虑,可是见到刚才那一幕,他把自己曾经有过
的想法全抛掉了,心里只剩下满腔怨恨。
“马长生,你等着,我会让你好看,”李才显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一句,跟着他回到了紫罗兰餐厅门前,从停
车位那里开走了自己的车。
马长生和孟丁冬找了个包间,面对面坐了下来。包间里的喇叭正放着爱尔兰歌手恩雅的歌,她那天籁般的声
音回荡着,让马长生忽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他为孟丁冬点了道牛排,又叫了杯咖啡,这才替自己点餐。弄好菜单,马长生拉开门,打了个响指,跟着叫
了声wr,服务生跟着走了进来,彬彬有礼地拿走了菜单。
孟丁冬看着马长生〖,眼里忽然多了道奇异的光芒。她也不说
话,只是站起身来,将沉重的椅子搬到了马长生身边,挨着他坐下了。
等菜上齐了,包间里又响起了卡朋特的英文歌曲《昔日重来》,马长生抑扬顿锉地哼唱起来,浑身不觉孟丁
冬已将头偎了他的肩膀上。此时的马长生想到了自己那难忘的大学时光,想起他和前女友郑玉英倘佯在校园的绿
荫树下,并肩而走的情形,眼里隐隐有了泪光。那段时光,承载了他对未来太多的勾勒与畅想。当时,他何曾想
过自己会来到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做了中学老师呢。
等马长生哼唱完那段他铭刻于心的英文歌曲,孟丁冬这才轻声问道:“长生,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马长生注意到孟丁冬神情的变化,她对自己已经产生了倚赖之感。他伸出手去,将孟丁冬揽在怀里,嘴里答
道:“我想到了从前,那时候我有个女朋友。不过我们已经劳燕纷飞了。”
孟丁冬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坐直了身子,向马长生问道:“那我这个现女友,比你的前女友却又如何?”她
的模样娇嗔,容颜俏丽,而且脸微微地向前靠近着。
马长生如何不懂她的意思,他并不回答,而是用着自己火热的唇吻向了她。她微微闭起双眼,头略略仰起,
和马长生深情地拥吻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