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来练的, 但只有五分像,如她的性格一般洒脱且飘逸。
陆闻人几乎能想象到她裹着被子,窃笑着写下这些字的模样。
他抬头看看月亮。
嗯,月亮也看完了,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刚起身, 小白就颠颠地跑来了。脖子上挂着个什么东西, 随着它的跑动, 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陆闻人看看仍亮着灯的房间,重新坐下, 解下小白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这是拿碎布条折的小人儿, 虽没有五官, 但小人穿着长衫, 手背在身后,任谁看了都是他。
他拿着小人儿看了又看, 揣进怀里, 靠在椅子上,继续看月亮。
姜七七趴在炕上,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直盯到眼睛泛酸了, 也不见那书生进来。她翻身,背对烛火,打算睡觉了。
这书生要喂蚊子,就让他喂去。
陆闻人在外边等了又等,屋里的蜡烛一直没熄,但也没人出来。
他拍拍小黑的脑袋,让它回去,小黑听话地回屋去了。它一动,小白立即撒丫子跟上。
陆闻人摩挲着袖子中的东西,看着门边。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小黑小白没再出来。
她睡着了吗?
若她睡着了,那他......
陆闻人动了动脚,就要起身回屋,正好看到门边有影子晃动。
他便又坐了回去,专心赏月。
姜七七靠着门边看了看月亮,圆月挂在天边,洒下一层银色的光芒,晶莹而圣洁。
这月光是她喜欢的,但她发现,比起月光,那比独自坐在院中的书生,对她更有吸引力。
她的视力很好,那书生仰着的脖子上,分明起了一片红包,应当是瘙痒难耐的,但那书生正襟危坐,甚至都没伸手去挠一下。
啧,忍耐力倒是好。
他能忍耐,她却不忍心了。
姜七七抬步走向他,“还没看够?”
“嗯。”陆闻人看看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他搬了两张椅子,一张自己坐着,一张空着。
姜七七没坐那空椅子,而是坐到他腿上。
陆闻人愣了下,手僵在空中,半晌,他吐出句,“不像话。”
姜七七没理他,要是真觉得不对,他可以推开她的。这书生假正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她看了下他的脖子,真是没一块好肉了。姜七七暗自感慨,这里的蚊子实在凶猛。
姜七七抬手碰碰那上面的红包,轻轻挠了挠,“不痒吗?”
陆闻人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下,抓住她的手,“不要动。”
这哪里是不痒,分明是忍耐许久了。
姜七七叹气,展开手上的床单。
大床单将两人裹在中间,姜七七把脑袋隔在他胸/前,透过一点点的缝隙往外看着。
陆闻人一直僵着的手也落到她的腰上了。
床单隔绝了蚊子,但耳边还能听到嗡嗡嗡的蚊子叫声,那声音听着也很瘆人。
忽略恼人的蚊子叫声,那月光柔和,夜晚也算是平静祥和。
陆闻人动了动,把什么东西插在她的发间。
她白天刚洗过头,顺滑得很,那东西就从头上一路下滑,径直滑到腰间的位置。
陆闻人:“......”
姜七七拿过来一看,是根簪子。
蝶恋花形的金簪,中间是一朵花,四周围着一圈蝴蝶,非常直男审美了。
她拿着手里,看向他,“送我的吗?”
“嗯。”
“谢谢。”姜七七在他腮边啄了下。
别人送的礼物,轻重与否,她都是喜欢的。
陆闻人见她眼中微亮,嘴角勾起。
姜七七把那金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你什么时候买的?”
“去镇上的时候买的。”
“哦。”
两人去逛街的时候,他短暂离开过,她也没多想,原来是给她买簪子去了?
金色的......不知是镀金的还是金的。
姜七七低下头,在他怀中把那簪尾放到嘴边,打算咬咬看。
她就在他怀里,做什么,陆闻人都能知道。
他颇无奈地伸手捂住她的嘴,“不用咬,这是金做的。”
花了他手上的所有银子买的。
“咳咳”姜七七尴尬地咳了咳,讪讪道,“我不咬,只是看看。”
陆闻人点点头,“嗯。”
他并不拆穿她的小小谎言。
姜七七再看这簪子,瞬间觉得分量都重了不少。
她将簪子重新别到发间,“你怎么想起送我东西了?还一送就送这么贵重的?”
现在戴着他看看,回头就锁到箱子里存好。
陆闻人反问,“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