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严重吗?”
市长夫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幽幽的,倒是十分契合室内幽暗的环境与气氛。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到什么程度?”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带着几分凄婉,还有明显的惧意。
他知道她惧怕的是什么,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市长夫人的脸色迅疾大变,身体摇晃了一下,圆鼓鼓的胸部也随着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他比划的是一个杀头的动作。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最后应该如何量刑,价值数千万的字画、黄金、珠宝,草菅人命的暴力拆迁,弄虚作假的泡沫政绩,灯红酒绿的无度荒淫,虽然每一项都够他喝一壶的,但也许罪不至死。不过,他还是本能地夸大了事件的严重性。这么做,他隐约有一种恶毒的快意。
“难道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语气里满是无助的绝望。
他没有说话,他明白,对于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
沉默,是让对方眷亮出底牌的最好方式。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她看着他,目光里满是乞求,见他依然沉默,就接着说,“这些年,我自己也还是有一些积蓄的,上百万总归是有的,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一百万。
一条命。
她那个市长丈夫的命。
这应该就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约他来谈的主旨。
不过,这却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底牌。
“你知道吗?”对方既已亮明了底牌,他已无继续沉默的必要,“你丈夫以前照顾过我老婆的。”
“真的?”看得出市长夫人的喜出望外,这消息仿佛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在绝望里看到了一线希望。即使在幽暗里,他也能看得到她眸子里闪动着的希望的亮光。他蓦地发现,市长夫人似乎仍留有少女般明媚的眼波,只是目光流转之间,才溢出些成shú_nǚ人的风韵。
“是——在——床——上。”他盯住她闪着希冀的眼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如同被大水浇熄的火苗,市长夫人眼睛里希望的亮光倏地黯淡了下去,她沉沉地垂下了头,两手托住了面颊,似乎不这样做,她柔滑白皙的细长脖颈就无法支撑住那颗美丽头颅的重量。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妻子,她……,”过了好一会儿,市长夫人才重新抬起了头,问道,“漂亮吗?”
他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
“没你漂亮。”停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也没你年轻。”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隐隐有市井的喧闹自远处传来。
市长夫人忽地立起了身,站到他面前,“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可以为他的荒唐向你做出补偿。只要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手伸向胸侧,一颗接一颗地解起了睡裙的扣袢。
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仿佛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聚精会神地欣赏着一场脱衣舞秀。
是啊,想想看,当初自己的妻子向她丈夫投怀送抱,不过就是为了博一点的可怜升迁机会。而现在,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她丈夫的生杀予夺大权,她凭什么就不能向自己投怀送抱呢?
也许,这才是他隐隐期待看到的底牌?
市长夫人的脱衣舞表演当然丝毫也不专业,也丝毫不谙脱衣舞娘那些挑逗观众的路数和迁延时间的手段,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把自己剥得光溜溜一丝不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