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也生不如死。我跟他说,如果我不治你,他恐怕日后连见你也不能。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想活下来吗?”
“我想活下来,但我并不希望是建立在让苏唯伤心的基础之上。”苏倾霜道。
“你若死了,他才是真伤心,”米洛尔说,“倾霜,你若病愈了,我不会迫你爱上我,但我要你跟我在一起。这就当做报偿吧。”
苏倾霜合上眼睛:“米洛尔。无论我生或死,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去伤害苏唯。”米洛尔点头,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他如何。”
米洛尔离去之时,看苏唯杵在苏倾霜卧室窗口。他走过去,道:“你阿爹的身体好转许多了,你去看看他吧。不要说伤心话。”
苏唯点头,走了两步,回过头,道:“谢谢你,米洛尔先生。”米洛尔摆摆手:“这是我心甘情愿。”苏唯又点头,说:“你爱阿爹,才会给他治病,如果你不爱他,他就只有等死。我舍不得他死,不管你提多幺过份的条件,我都会答应。老师说过,有舍才有得。阿爹若活下来了,你们在一起,我不能像以往一样向他撒娇,我会悲伤,但只要阿爹活着,我什幺都愿意。”
苏倾霜坐在离窗口不远,一段话聼得一清二楚。
心如刀绞。
苏唯15岁生日。
苏倾霜把他唤到跟前。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看过苏唯了。
第一句话是:“我在外面给你买了小宅子,不大,两个大人一个孩子住却是绰绰有余。”
苏唯道:“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幺。”
“嗯。”苏倾霜点头。
“我不要。”苏唯摇头,“你还没病愈,也未跟米洛尔先生在一起。我还可以跟你住的。”
“你不要,就滚出这个宅子。”苏倾霜冷道。
苏唯过去扑住父亲:“阿爹,你不要撵我。”
苏倾霜伸手推他:“滚,我乐意跟谁住就跟谁住。我现在不要你住在这里了,你就必需给我滚。要住我送你的宅子还是流落街头,都随你便。”
苏唯抱得更紧:“阿爹,彆不要我。”
苏倾霜狠狠一推,苏唯撞在柱子上。顿时面上血色尽失,抽气不止。
樱又扶他起来,欲言又止。
苏唯眼泪汪汪,看着苏倾霜。苏倾霜转头,道:“樱又,去取我的鞭子来。”
樱又诧异:“老爷……”苏倾霜冷道:“你是聋了幺。”
樱又只好去取。
“阿爹,你要打我……”苏唯泪水往下落。
米洛尔亲来赠礼,正好碰上苏倾霜摔鞭一幕。
米洛尔连忙把苏唯护在身后:“倾霜,三思而后行。”
苏倾霜面无表情:“你让开。”
“有什幺事好好说。”米洛继续道。
苏唯走出米洛尔身后:“阿爹你打吧,打了我,只要阿爹不生气了就好了。”
苏倾霜心中一痛,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米洛尔一把抱起苏唯,欲带他逃走。苏倾霜在他身后冷冷道:“米洛尔,彆让我恨你。”
米洛尔顿住。
苏倾霜美丽的眼尾高高往上吊:“你怀里抱着的是谁,你还要继续抱幺。”
米洛尔连忙松手。
苏唯走到苏倾霜面前,垂下长长的睫毛:“阿爹,你打吧。”
苏倾霜微微攥紧鞭子,平淡开口:“我今天就要打得你不敢再违抗我。”
鞭子落在身上,痛彻心扉;打在儿身,痛在父心;挨打者,与鞭打者,没有一人心里好过。
米洛尔早觉苏倾霜是怪人,现在更觉他是怪中之怪。可他愈发爱慕他。
樱又甚至觉得苏倾霜是抱着一颗要将苏唯活生生打死的决心,如果最后不是米洛尔忍不下去了阻止了他,恐怕苏唯真会死在苏倾霜手下。
樱又连忙命人叫医生,又把奄奄一息的苏唯抱下去。
“我根本就活不了,不如把他打死,埋一个坟墓里。”苏倾霜看着地上的血,淡淡道。
米洛尔恨不得一个巴掌打醒他。可是他知道,如果说苏倾霜在做梦,自己何尝又不是。贪念太深,谁也救不了谁。
“这些话,你有问过苏唯他的意见幺。”
苏倾霜抬头扫了他一眼,若有深意,米洛尔忽觉身上一冷。
“他求之不得。”
或许还不止。
苏唯一直让苏倾霜娇养着,何曾挨过如此重的鞭子。
这一顿打便要了苏唯半条命。
榻上的苏唯已经睡了三天三夜。苏倾霜守了三个日夜。苏唯转醒,睁了眼,第一件事是去拉苏倾霜的衣袖。苏倾霜把苏唯搂在怀里:“养好了伤就给我滚出去。”
苏唯在他怀里蹭了蹭,娇气道:“我一辈子也不要养好。”
苏倾霜只是轻抚苏唯的背安抚他:“哦,我便再打你一顿,打死好了。”
苏唯把头埋在苏倾霜怀里:“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愿您跟彆人在一起。”
苏倾霜亲吻他的头发,忽然笑了:“苏唯,不能跟我在一起比死还难受幺。”
苏唯哽咽:“阿爹,您彆不要我。我会难受。”
苏倾霜瞬间泪如雨下。冰凉的泪水滴在苏唯头顶,他一下一下亲吻着苏唯的头发。
长泽亚纪的中国之行,其中探望苏倾霜也在他的行程之内。
“你好些了吗?”长泽伤心道,他不能相信曾在日本时同自己谈笑嫣然的苏倾霜如此一副病怏怏模样。不可否认的是病弱美依然让他心悸。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苏倾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