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闻言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正要想法子蒙混过去,却见有一名卫府家仆吞吞吐吐地说道,“二公子,关于那张火,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卫仲道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只见那名家仆望了一眼蔡泊,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的瞧那张火,似乎酷似近两日贴在布告榜文上的通缉要犯……”
话音刚落,附近另外几名卫府家仆亦是连连点头。
“我也瞧着像……”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小子像朝廷通缉的要犯呢!”
“什么,你也……”
眼瞅着那几名卫府家仆对此议论不休,卫仲道心下不由一愣。
[还有这事?]
想到这里,卫仲道灵光一闪,在叹了口气后,歉意地对蔡泊说道,“蔡管家,此事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卫某。”
蔡泊闻言一愣,不解问道,“二公子何出此言?”
只见卫仲道咳嗽了几声,摇头叹息道,“其实卫某早就觉得此子酷似朝廷通缉的要犯,因此,这才假意……咳咳,假意迎合,骗他再住一宿。而于夜间。卫某叫人送上下了药的酒水,咳咳,趁此人饮酒后药性发作,呼呼大睡之际。将其拿下,就关押在厨房的地窖里……”
“啊?”蔡泊一听登时就愣住了,愕然说道,“可是二公子你当时……”
卫仲道苦笑了一声。歉意说道,“那是卫某见此子似乎取得了蔡管家的信任,因此只能出此下策。咳咳,当时卫某思量着,倘若此子并非朝廷的要犯,那么,在日后澄清事实后,卫某……咳咳,卫某向其负荆请罪便是;可如若当真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那便正好叫其暴露真性……”
“哦哦。”蔡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痛声骂道,“我是瞎了眼,才会出手帮那个小畜生!……若不是我,大小姐也不会……”
“蔡管家莫要再自责了。”卫仲道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其实卫某当时亦是存着将此子献于朝廷邀功的心思,却不想……唉!”
蔡泊闻言面色一正,连忙说道,“二公子说得哪里话,二公子为国除奸,乃是义举之行,又岂是贪图那些赏赐?……二公子的为人,连我家老爷亦是赞不绝口的。”
[呵呵……]
卫仲道心下满意地笑了笑,旋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惊声说道,“糟了!”
“怎么了?”蔡泊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只见卫仲道转头望向厨房方向,惊声说道,“昨晚我叫卫恭看押着那张火,如今那张火既然脱身,恐怕……”
蔡泊闻言面色大变,连忙与一干卫府家仆来到厨房,打开通往地窖的暗门。
不出片刻,他们便在狼藉一片的地窖里找到了被卫仲道用掌心雷击毙的卫府家仆卫恭,将他的尸首抬了上来。
“那个小畜生!”
眼瞅着面前这名卫府家仆的尸体,蔡泊气地连连跺脚,恐怕此刻的他,无比悔恨当时让张煌上了马车,将其一起带来了河阳。
而在一群人皆破口大骂张煌的时候,唯独蔡二小姐神色不定地瞅着那具卫恭的尸体。
[果然姐夫已经晓得了张煌那呆子乃朝廷通缉的要犯,那呆子之所以失踪,原来是因为被姐夫关在地窖里……可是,那呆子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啊……]
蔡琬不觉皱了皱眉。说起来,她其实是知道张煌杀过人的,毕竟她因为倾慕有侠义之心的张煌,昨日向张煌询问了许多事。而张煌也没有瞒她,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他们黑羽鸦兄弟几人曾在广陵军入伍从军,与叛军作战厮杀,兄弟几个每个人都背负着上百条人命。
但是张煌同样也说过,他们兄弟几人从未杀过无辜之人,而对此,蔡琬是深信不疑的。
[等等,若那呆子并没有杀这个卫恭,那此人……]
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卫仲道,蔡琬只感觉汗毛直立。因为整件事的当事人似乎就只有卫仲道、张煌以及死去的卫恭三人,如若并非张煌杀死了卫恭,那么真正的凶手,就昭然若揭了。
“二小姐?”卫仲道也不知是否是注意到了蔡琬眼中的异色,出言询问了一声。
“啊?”蔡琬闻言惊醒过来,一抬头却震惊地发现卫仲道正站在自己面前,和善地望着自己。
见此蔡琬心中微微一惊,她当即便想到恐怕是她何时露出了异色惹来了卫仲道的怀疑。心中一转念,就势扑到卫仲道怀中,哭泣道,“姐夫,姐姐她……姐姐她……亏我还以为那小子挺有意思的,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狼心狗肺……”
纵然是卫仲道聪慧过人,也被蔡琬的这一手弄地手忙脚乱,在呆呆地站了半响后,小心翼翼得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二小姐放心,卫某定会追回你姐,毕竟,你姐可也是卫某未过门的妻子啊……”
“咳咳。”蔡泊在旁出声提醒着,毕竟在她看来,小姨子扑在大姑爷怀里,这事未免有些不合世俗。
见此,蔡琬这才松开了卫仲道,同时。在偷偷瞧了一眼卫仲道的表情,见他眼中并无怀疑之色后,心中亦长长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卫仲道向蔡泊托付了几句。便带上两名卫府家仆离开了,据说是要动用河东卫家的关系,将掳走蔡琬的张煌抓获。而当时,蔡二小姐假意在二楼房间哭泣。实则却是盯着卫仲道的举动。毕竟,因为先前的种种,她已经对卫